“叔,你现在怎么样?吃药了吗?”李龙站在炕头问陶建设。
“吃了,大强非要让老田给我打针,浪费那钱干啥?吃点阿司匹林就行。”陶建设挣扎着要爬起来,李龙急忙把他按着,“叔,你别起来,我就是过来看看,这两天大强给你做的饭?”
“是啊,大强不放心我,哪也没去,就给我做饭,喂药。”陶建设叹了口气,“大勇过来了一趟,他那一家子也要照顾,也难啊。”
李龙无语。
这心挺偏啊。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没啥说的。聊几句没营养的话,他便出门。陶大强送出来,李龙掏出十块钱塞到他手里:
“找老田,给伱爸打针,先把炎症消下去。打针快,吃药谁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这冬春交季最容易犯病,不能等。”
“……好。”陶大强手里也没啥钱了,他没拒绝。父亲看病的确需要不少钱,但先前过年钱得太痛快,还给侄子压岁钱,结果现在父亲病了,想要掏钱却拿不出多少来。
“有啥困难就过来找我。”李龙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和陶大强身高的差距缩小了,也不知道是陶大强佝偻身子,还是自己又长个了,他拍拍大强的肩膀:
“这几天我先不去山里,都在家。”
“那……龙哥,还逮鱼卖吗?”陶大强眼睛发亮的问。没钱的时候,他才知道跟着李龙挣钱有多利索。
“等你爸好了,过来找我。雪化之前,还能逮两次。”李龙说道。
陶大强心想,两次也行了。两次的话,就能把这十块钱还上了。
手里的十块钱他攥得紧紧的,后面雪化了,逮不了鱼,那就得过紧日子了。
“等雪化了,我们两个下网逮鱼。粘网我已经买上了,不过开春水冷,你看……”
“我不怕冷!”陶大强一听还能继续逮鱼卖钱,他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李龙的话:“我不怕!刚下雪那会儿,我去苇湖里打苇子,那冰水齐腰深,我都不怕!”
“那行,”李龙点头,“等你爸病好了,到时咱们再商量。”
看着李龙离去,陶大强转身急忙往老田家跑,他要让老田给父亲打针,让父亲赶紧好起来。
老田一听陶大强要给父亲打针,说道:
“我就说了,你爸的病也只有打针才能好起来,那几毛钱的药片,管不了多大的用。他都咳了那么多年了,自己啥情况不知道吗?你等我把针烫一下消毒。”
铝制针盒里放着玻璃制的注射器,老田医生从暖壶里往针盒里倒进开水,然后又取出一纸盒的药,等过了一会儿,他拿镊子把针筒取出来,水倒干净,又把针放进去,和药一起放进药包里,背着跟着陶大强去了他家。
李龙挺开心的。上一世,陶建设最终靠着几片止痛片和阿司匹林熬过了这个冬天,但到开春的时候,一场倒春寒就让他的病情加重,又熬了半年,快到冬天的时候闭了眼。
其实后来老田多次说过,冬天陶建设发病的时候如果及时打针消炎,后面病根本不会加重到那个程度。
虽然重活了,但李龙并不是记忆复读机,许多事情都是经历到当口了才想起来,包括陶建设病的这事。
现在,李龙有种即将改变历史的感觉,所以他很开心。
下午没事,擦完小口径步枪后,他带着枪和子弹和做好的一圈细铁丝套子,打算去红柳滩。
那边的兔子套好久没遛了,这次过去正好看看能不能有收获,没有的话再下几个套子,明天早过来看。
如果能碰到动物,刚好拿小口径练手了。
保养小口径是个细致的活。他能看出来,这枪李向前很久没有用了,上一次保养的时候用的枪油比较多,枪机那里油都有点凝结了。
没有枪油,他就用枪套里自带的油布好好的擦拭,包括子弹。细铅笔头一样的子弹被李龙擦的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