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是芨芨草的生长地。芨芨草是扎大扫把的好东西,李龙记得前一世到二十世纪初,有人到村里来收,一公斤芨芨草两块钱。他曾经在卖鱼的时候问过旁边卖用芨芨草扎扫把的老汉,那老汉骄傲的告诉他,就靠着这芨芨草,他给两个儿子在县城买了楼房,还有不少存款。
那时候土地入了合作社后,村里人闲了就开始搞副业,什么苦豆子、芨芨草都能卖上钱了。
现在芨芨草没人要,长的一人高,雪根本盖不住。
而成群的呱呱鸡就会在芨芨草的根部卧下来,避风取暖。
李龙虽然没开灯,但现在天光还算亮,隐约能看到芨芨草旁边有黑坨坨。
应该就是的了吧?
他慢慢走过去,打开手电晃了一下。
果然,许多只呱呱鸡挤在芨芨草根部取暖。
虽然手电光把正望向这边的几只呱呱鸡给惊动了,但它们并没有飞走的想法,只是晃了一下身子,继续卧着。
李龙上前,蹲下身子,用抄网轻轻的捂了过去。
这一网就捂中了四只,如果不是有芨芨草挡着,还能捂着更多!
一进抄网,呱呱鸡立刻就惊慌起来,李龙急忙从网下面伸手进去,抓着呱呱鸡就往尿素袋子里塞。
网外面的呱呱鸡已经开始爬起来,但因为有芨芨草挡着,它们也没办法立刻飞起来,就只能往远离李龙的地方跑。
雪很厚,深一脚浅一脚不方便,导致呱呱鸡还没跑几只,李龙下一网已经捂了过来。
就这样,在成群的呱呱鸡被惊动四散飞起来的时候,李龙已经抓到了十一只呱呱鸡了。
算大丰收!
提着这六七公斤重的收获,李龙美滋滋的往回赶。
虽然回去的路很长,但他心里却感觉很舒服。
明天把呱呱鸡留几只在家里,剩下的提着和鱼一起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毕竟是野味!
回到家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李龙累得气喘吁吁,他觉得下次干脆去芨芨草那里比较好,不用绕远路了,不然的话,多走好一段路,划不来。
回到自己屋子,李龙把呱呱鸡袋口扎好放在墙角,换上布鞋,李龙正脱衣服准备烤一下,就听到门响。
抬头一看,是队里张家的张前进。
张前进三十岁左右,别看年纪比李龙大不了多少,但也是要把李建国叫叔的。当然,因为是全国各地的人搬过来的,叫李建国为叔也是因为张前进的父亲张光祖也是和李建国一批过来建队的人。
所以和陶大强一样,各论各的,他看到李龙,笑着说道:
“小龙,干啥去了?刚才过来就看你没在。”
“睡不着,出去转一圈。”李龙和张前进不熟,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有事?”
“是有事。”张前进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他自来熟,坐在炕上笑着说道:
“今天我借了队里的马车,打算学你去山里拉些木头回来当柴火。结果到了清水河,剩下的路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勉强牵着马车到了山口,又找不到哪里有木头,最后捡了一些树枝回来了。”
李龙“嗯”了一声,没说话。
张前进有些郁闷。按李龙以前的热心肠,这时候自然是会主动给他指出来路应该怎么走了。
他今天借马车和李龙一样,花了一块六的钱,而且因为不甘心,又花了一块六借了明天的马车。
如果拉不回来有价值的东西,那这三块多钱不就打水漂了?
所以虽然李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看你一出手,就拉回来那么多木头,还捡到了冻羊。我们呢,去了三架马车,就队长带着他小舅子的马车,因为找到一条进山的路,拉了一段松木回来了。
那木头我看也只能烧柴,没办法当材料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