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抓住它,紧紧的抓住它!”
“爹,这荆棘上都是刺……”
“它身上确实有刺,不敢抓是吧,看爹抓给你看!”
朱元璋【徐琨】面不改色的,将荆棘上的刺全都撸掉,将染着血的荆条递给太子朱标:“这荆条就像是皇帝的权杖,趁爹现在还活着,把它上面的刺儿都给你撸干净,你这样才拿着顺手啊!”
…………
皇后寝宫。
“妹子,你是不是还在生咱的气呐?咱给你赔不是,你别不理咱啊……”
“皇后听旨,咱命你立刻睁开眼睛跟咱说话!立刻睁开眼睛跟咱说话!立刻睁开眼睛跟咱、跟咱说话!”
“啊~~~~~”
撕心裂肺的嚎哭声,震动了整个皇城。
…………
国子监。
朱元璋踉跄的上前,抓起朱标的手,哀莫大于心死的道:“凉啦、全都凉啦,标儿啊,你这手怎么这么凉啊?”
“咱苦心培养了他二十多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
奉天殿上。
“你慌什么?”
面对众多朝臣,丧妻丧子又瞎了眼的老年朱元璋,语气虽然很是平淡,微微上翻的四白眼里却透着无尽的冷冽凶戾。
他拨开前排的两名官员,缓缓靠近了一名瑟瑟发抖的紫袍文官,侧着耳朵道:“咱不光能听到你呼呼直喘,还听到了你咚咚的心跳声。”
那官员吓的仓皇跪地,其余官员也尽皆颤栗。
一步步回到御阶之上的朱元璋,就像是头孤独又凶残的老狼。
…………
“叫太阳站下、站下!”
“皇上有旨,叫太阳站下~”
洪武三十一年盛夏,垂垂老矣的朱元璋耗尽了最后一口气,那柄被重新粘好的玉如意,也在地上磕了个粉身碎骨。
“咔~”
冯晓宁喊完这最后一声咔,本来想站起来,但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道一样,软绵绵的瘫在逍遥椅上,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再动。
他拍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这次是最煎熬最折磨人的一次,而这次的经历也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早已经不再年轻了。
“杀青啦、杀青啦!”
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很快欢呼声就高耸入云。
从9月15开机,到12月13号杀青,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保质保量的拍了46集,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也就是冯晓宁的威望足够大,否则下面剧组成员怕是早闹起来了。
如今终于杀青,甚至有不少人喜极而泣。
等到欢呼声渐渐褪去,这才有人发现正中间的拍摄现场,正有节奏的传出鼾声。
“咦?”
有眼尖的指着躺椅上,一脸老年妆的徐琨道:“徐老师好像睡着了!”
“嘘~”
副导演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想想方才那震天动地的呼喊声,就知道徐琨根本不会被吵醒。
最后他是像头死猪一样被抬回旅馆的,然后一口气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徐琨翻身坐起,就觉得脸上皱巴巴的格外难受,拿手一抓才发现是化的老年妆没有洗掉,过了这么久都已经缩水了。
他起来去卫生间狠命搓洗了许久,虽然妆容是洗去了,但脸上还是紧巴巴的,像是带了人皮面具一样。
大概有人听到了他洗漱的动静,不多时同忙满脸倦容的冯晓宁就找了过来,释然的笑道:“你小子再不起来,可就错过晚上的庆功宴了。”
说着又拍了拍徐琨的肩膀,诚心实意的夸赞道:“其实一开始,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演不出朱元璋晚年的样子,谁知道越到后来你小子表现的就越好——就凭最后几集的表演,你小子要是拿个奖,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徐琨僵着脸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