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沛县以北,梁萧正在城楼等候消息。
两名梁府护卫从城北平原赶回来,焦急汇报。
“主人,我们在城北六十里外发现成千上万贼兵杀来,此刻贼兵应该已经到了三四十里外!”
梁萧与卓子房皆是脸色一沉。
作为山贼土匪,这等行军效率不可谓不快!
“即刻整军备战!”
梁萧一声令下,立即赶去武镇军营,集结军队。
京城,宫殿。
司马凌云身后文武百官,看他眼色行事,群情激愤,纷纷出言讨伐梁萧。
“吾皇明鉴!梁萧滥杀良吏,甚至威逼下属,要将元白龙抄家灭族!此子如此胆大妄为,残暴不仁,其罪当诛,否则不足以安抚天下士族!臣司徒天良愿为吾皇讨贼,只求圣旨一封,便可斩梁萧于沛县!!”
司徒落月之父,荡寇将军司徒天良,赫然在列,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摆出义愤填膺的姿态,义正词严。
他的官阶只是荡寇将军,本没有资格参加朝会,这一次完全是沾了女婿司马凌云的光,得以入殿弹劾,自然是极力表现,恨不得置梁萧于死地。
曾经司徒家攀附忠武侯府,指腹为婚,后来梁萧退婚之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司徒家难以接受的污点。
今日朝会结束,他的爱女司徒落月,也可以扬眉吐气,从此“桃花女将”芳名远扬,与司马凌云成就神仙眷侣之名!
他的宝贝儿女都在家里等他和女婿的好消息呢!
王腾盯着司徒天良,冷笑道:“咱家听说,荡寇将军于穷困潦倒之时,带上全家寄居在梁府,接受梁萧供养,如今怎就恩将仇报,落井下石??”
司徒天良正色回应。
“王公公此言差矣!当初老夫只是念在两家交情,举家为梁府出力办事,才寄人篱下,那梁萧为人刻薄寡恩,不思感恩也就算了,平日里还没少对我家儿女施暴,我们一直忍气吞声!前阵子他不是还在您的庄园里报复殴打犬子和我家家丁?这恩情,从何谈起!”
“再说了,我司徒家与梁萧只是私人恩怨,就算他真的有恩于我司徒家又怎样,难道老夫还要因私废公,去包庇他?”
司马凌云之父,太傅司马延年,回头朝爱子和司徒天良竖起大拇指。
“荡寇将军公私分明,堪称武将楷模!那梁萧的确罪该万死!臣附议!”
司马延年一想起元白龙对自己多年孝敬,越说越气,声色俱厉。
“陛下!元白龙十年来恪尽职守,为国为民,却蒙冤惨死,梁萧甚至不肯放过他的亲属!如此大逆不道,陛下不下旨诛杀此獠,不足以平我士族之愤!”
“胡说八道!”王腾正要发难,听到武帝咳嗽,只好压下怨气,据理力争。
“吾皇明鉴!那元白龙在沛县作威作福,有目共睹,只是此人多年来欺上瞒下,官官相护,才得以逍遥法外。梁萧既然已经是沛县县令,只不过是秉公执法,为吾皇斩除逆贼而已!”
司马家众人盯着王腾,恨恨不已。
“这老阉狗,居然执意包庇此獠?”司徒天良暗暗惊骇,心中计较。
借此机会,打击阉党,也是向士族递交投名状的大好机会!
主意已定,司徒天良朗声道:“吾皇天威,不容任何人颠倒黑白!沛县县令死了八任,人尽皆知,元白龙作为县丞,在任十年,最后还不是由他独自承担压力,挽救沛县!如此良吏,却惨遭梁萧杀害,天理何在!!”
王腾怒视着司徒天良,恨得牙痒痒。
满朝文武,即使其中有他的人,面对此事,也噤若寒蝉,没几个人敢轻易蹚这浑水,毕竟他们和梁萧不熟。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急需培养更多的势力,否则等现任武帝驾鹤西去,自己必被政敌清算!
梁萧,正是绝佳的选择!
“可陛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