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这北方的冬日快到了。
“先生。”她提议,“咱们去南方游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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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南下,很少有去广州的,大抵都是去南京。
一条京沪高铁、朝发夕至的事,但是在古代至少得折腾一个月。
路也无非水路两条,不过由于水路凶险,加之运河不一定一年四季都同行,所以大部分时间两京往返是水路并用。
北京走陆路往南到德州,改走水路。
朱佑樘号称是能够比肩宋仁宗的“好”皇帝。
宋仁宗也是待人仁厚、爱护群臣,仁宗一朝、号称是中国文人最好的时代。
不过、对于宋仁宗,有一句话形容他,叫做百事不会,只会做官家。
和他比起来,朱厚照就是另一番面貌了——啥都会,就是干不好一个皇帝。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想要南下巡游。
当然主要是为了好玩,自然也有别的原因。
结果被朝臣骂的狗血淋头。
这自然也不能完全怪大明的臣子,毕竟上一个出紫禁城的皇帝闹出多大的事,大家都知道,这还没过去多久呢。
父债子偿、子债孙子偿,朱厚照这个曾孙受点儿苦也不冤。
也就是他早生了几百年,他要是乾隆,下两位数的江南臣子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歌功颂德。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张宛早早带着赵小照把这江南给下了,该看的给看了,该玩的给玩了,他痛快了以后估计也不用那么惦记了。
“这是我们的?”
何嫂子看着眼前的大船,嘴巴张的老大。
“这一艘船……都是我们的?”
张宛点头:“租的,不是买的。”
他们零零散散加上去也不过十个人而已。
这艘船这么大,至少能再多一倍的人没问题。
张宛笑眯眯地说:“你知道一个穷人乍富,他要做的是什么吗?”
何嫂子自己是个穷人,目前上还没有乍富,自觉富了有钱了当然就要花钱了。
“差不多吧。”张宛说,“穷人乍富,第一件事是装逼,第二件事是忘本。”
其实,隔壁那一艘也是。
许呈就算是武林高手、天下第一,也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不够的。
许呈琢磨:……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皇亲国戚啊……
姓张?难道是国舅家里?
不会啊,那天他出手救人,对方就是那个张家的,总不会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吧。
而且听说前几日陛下狠狠责罚了张家兄弟,还拉去打了一顿,就算是做戏给别人看,这力度也是够了。
所以张家在外的手下都收敛了不少,大家难免怀疑是皇帝对皇后不满,所以拿张家开刀。
皇帝的心,海底针呐。
他在东厂,一介底层,派他出头保护这家夫人少爷,也不能证明他们家多重要。
可隔壁这一船,人也是不少,越发让他心中狐疑。
但是之前上头特意吩咐过,不能打听这家的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对着旁人暴露自己东厂的身份。
就算是他在日常中发现什么端倪,也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他里里外外把船检查了一下,对张宛说:“夫人,一切都妥当的。”
“辛苦了。”张宛看着蠢蠢欲动的赵小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