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愣了愣,陷入了沉思,很快他好像反应了过来,满脸佩服地看向宁辰:“老朽明白了,你是想把事情闹大,然后通过律法逼太后杀赵思文!”
说到此,老夫子捋了捋胡须,又有些担忧地补充道:“这的确是个办法,可问题是你如何把事情闹大?”
宁辰笑了笑:“这段时间,刑部应该堆积了不少赵思文的案子!”
老夫子再次皱起了眉头:“案子?难道……”
宁辰点点头,道:“朕早就让人在秘密收集赵思文贪赃枉法的案子,而且已经为他准备了不少告状的人!”
“自从他推行议罪银、捐官等制度后,想收集他的罪证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老夫子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快他便恍然大悟,深邃苍老的双眼顿时冒出兴奋的光彩:
“没错,没错,老朽差点就忘了!
“这就是陛下你早早布置的棋局!”
说到此,他感慨一声,笑道:“当初范大有还为此埋怨过陛下你,说你为何要支持赵思文捐官、议罪银等制度,他这头笨驴,当时可是气得不轻啊,哈哈……”
宁辰笑了笑,道:“那夫子您是怎么和他解释的?”
老夫子摇了摇头,笑道:“老朽当时只能说陛下你在布一个很大的棋局,哈哈……”
正笑着,老夫子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敛笑意,正色道:“只怕这些案件很难被捅出来,毕竟他们沆瀣一气……”
宁辰搓了搓手指,笃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虽然朝堂都是太后的人,即便如此,也有派系斗争!”
“这么长时间,朕已经摸清楚了,刑部是宰相一党的。”
老夫子皱了皱眉:“可就算刑部是宰相一党,可他们终究还是要按照太后的心意去办事,赵思文毕竟是太后的绝对心腹,只怕他们也不敢违逆太后……”
宁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幽幽道:“夫子有所不知,当初推曹大海上位之时,那宰相宋国忠就与赵思文有过对立,赵思文支持杨飞,宰相支持曹大海!”
“这就说明他宋国忠与赵思文之间肯定有嫌隙,自然少不了明争暗斗!”
“而且,那日朕要强行砍杀赵思文时,几乎所有大臣都在替赵思文求情,可唯独宰相宋国忠一直无动于衷,并没有替赵思文求情!”
“这更说明那宋国忠巴不得赵思文死!”
“如今赵思文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此时这些案子一出,他宋国忠不出手,更待何时?”
闻言,老夫子不由地一愣,虽然已年过古稀,身经无数风浪,更是见识过无数风流人物。
但此时,他还是被眼前这个年仅九岁的稚子宁辰深深震撼到了。
他没想到,宁辰不仅能有令人咋舌的谋划能力,更有如此过人的观察能力,甚至能将这所有的细节全都算计在内!
不说旁人,哪怕是他这个被誉为泰斗,两任帝师的老人,也不得不说一句:自愧不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宰相府中。
一身便衣的刑部尚书正危坐客位,恭恭敬敬地看向主位上那一直半眯着眼、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宰相宋国忠。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宰相大人,刑部已经挤压了几十起状告户部尚书赵思文的案子,下官一直压到现在!”
“那些状告人越闹越凶,眼看要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可这赵大人是太后的心腹,下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国忠依旧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就在刑部尚书刚要鼓起勇气再次发问时,他终于开口了:“正常办理、如实上报,不必隐瞒,不用夸大!”
刑部尚书一愣:“可、可赵思文毕竟是太后的心腹,下官就怕惹太后不悦,到时……”
宋国忠的嘴角突然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