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食,以两人这关系,要是方荷得意了,会不会给咱使绊子啊?”
其实宫里太监宫女结对食是犯规矩的,因为宫女名义上都是皇上的女人,也因此会被太监们高看一眼。
敢跟皇上抢女人,都得重罚。
但徐嬷嬷和乔诚不同,那是上头主子们亲自准了的。
当年万岁爷刚登基没多久,反清复明的那起子逆贼趁世宗丧期人多眼杂,动用藏在宫里的钉子作乱,刺杀皇上。
当时徐嬷嬷还是个洒扫宫女,乔诚也只是敬事房的粗使小苏拉。
要不说人得看命呢,这场刺杀叫二人赶上了。
乔诚想都没想就挡在康熙前头,徐嬷嬷拿着扫帚替他挡了刺客一刀,被刺客刺伤了肩膀。
后来徐嬷嬷养病,乔诚跑前跑后亲自照顾,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那么点意思。
太皇太后和康熙知道后,调侃着说干脆成全两个忠义的,也好叫底下人明白忠心的好处。
两人这才结了对食。
主子们也没明面儿上说什么,毕竟不合规矩,但私下里赏了两人东西,这就是应允,在宫里的老人儿基本都知道。
要不是因为救驾的功劳,徐嬷嬷一个孤零零在宫里的粗使宫人,也没本事爬到洒扫管事的位子上去。
乔诚这种不会讨巧的,就更不可能成为宫殿监副侍。
魏地生那小子倒比干爹干娘强一些,竟叫顾问行看在眼里,还在皇上面前提拔他。
梁九功就不可能叫顾问行的人有机会挤他的地儿。
有敬事房管着就不错了,就算有半师的情意,顾问行还想上天不成?
见李德全发愁,梁九功骂了声出息,“叫你去查,那你就仔仔细细给咱家查她个底儿朝天。”
“御前可不是谁都能待,为了主子爷的安危,也不能放居心叵测之辈。”
‘居心叵测’被梁九功阴恻恻加重了语气。
李德全立马听懂了,甭管方荷有没有那个心眼子,想‘查’出点居心叵测来不容易?
他迟疑了下,抬手在脖子上比画,“干爹,魏地生那头要不要……”
梁九功赏他后脑勺一巴掌,“愚蠢!”
“这头万岁爷刚把人瞭了一眼皮子,扭头你就把人家干兄弟给弄死,你生怕乱葬岗太空荡是吧?”
伺候康熙越久,梁九功越清楚,主子虽看着比世宗温和,对很多事都不计较,在外人眼里算个脾气好的,实则眼里根本不揉沙子。
不计较的前提是知道旁人都做了什么事儿,万岁爷的眼线有多少,梁九功不敢猜。
皇上不跟前朝后宫计较,对他们这些没根的奴才还用装大度?
李德全捂着脑袋不敢说话,梁九功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
“回头万岁爷要带太子和文武百官去瞭鹰台围猎,这行宫的规矩还是松散了些,尤其是安平堂那边,不在行宫里头……指不定会叫人钻了空子。”
“你去索大人那里走一趟,叫侍卫提前些时候戒严,总归更稳妥些,主子爷和太子的安危为重。”
李德全恍然大悟。
对啊,魏地生那小子被打得不轻,要是不能寻医问药,又吃喝不好,这人养着养着就没了也说不准。
到时候跟他们爷俩也没关系,李德全眉开眼笑应了下来,还是干爹聪明!
*
皇上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南苑围猎,行宫进进出出的王公大臣和家眷众多,行宫瞧着倒比盛夏的天儿更热乎。
皇上时有召见,乾清宫伺候的宫人们都得伺候着,忙得不可开交。
又过去半个月,方荷才抽出空去安平堂看魏地生。
乔诚托人来给她捎过信儿,说魏地生昏迷了三日就醒了,只是叫板子打伤了内里,轻易起不来身。
方荷上辈子就听过清朝的板子有响和不响的猫腻儿,如果魏地生落下残疾,只怕再也没机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