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不解宁王此刻的失神,于是开口道:
“昨晚多谢王爷相救,此恩不知该如何相报!”
宁王被暮晚的声音提醒后回过神来:
“何必言谢,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救。”
暮晚内心深处不免有些被触动,她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就像自己上一世被收养,目的只是让自己为他效命。
而这次生在燕王府,又必须要做牛做马。
天下哪有不需要回报的事情呢。
“还是让奴婢为王爷做些什么吧,否则奴婢也心里不安。”
宁王知道暮晚不是一般人,他很理解暮晚的心情,于是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修剪一下后院的花草吧!”
暮晚一听,以为他们这样的大人物会让自己做什么大事,居然只是让自己修剪花草。不过现在她只是一个低等丫鬟,也只能做这些事了。
后院的花不多,也都像是修剪过的,暮晚倒是无处下手了。
于是她决定上集市买些花回来种上。
只是在集市上,暮晚发现一个很眼熟的背影。
那不是沈言吗?!
现在她一夜没有回去,又还在宁王住所,这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想都没想暮晚转身就要跑。
还没跑几步,眼见就要撞上眼前的人了。
抬头一看就像看到鬼一样,暮晚突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王爷早啊……”
“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言比暮晚高出一个头,宽大的肩膀挡住了视线。
暮晚感觉自己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也不知道沈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压迫感。
“我出来买些东西回去呀,正巧碰上您了!”
“哦?是吗,那正好一起回去吧。”
暮晚连忙将自己买好的一束花藏在袖中,还有好多想买的花还没买呢。
也不知道沈言发什么疯,这下又不能向宁王辞别。
宁王不会觉得自己突然不想做事了,就跑了吧!
那这成什么人了呀?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能吃人的沈言,暮晚还是决定先低头了。
只是她突然觉得沈言有些奇怪,像是知道自己昨夜不在府上,但是又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按常理来说,暮晚是没有资格坐马车的。
事实也是如此,她只能和车夫在外面坐着。
唉,只能庆幸自己不是在走路了。
车夫突然和暮晚搭话起来:
“姑娘是这位公子的那位夫人吗?”
车夫一说完就后悔了,夫人怎么可能会坐外面呢。
可是丫鬟也不会这样美吧?
暮晚生怕沈言听到后迁怒自己,连忙解释起来:
“您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原来是这样,实在抱歉啊。”
马夫有些不好异地陪笑,他又看了看暮晚道:
“哎,我正好有个儿子与你年纪相仿,若是你有意,我可以让你们认识一下啊。”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生是王府的奴婢,死是王府的魂怎么会离开王府呢。”
暮晚真想把这个马夫的嘴巴堵上,他说得倒是嗨,自己都难以自救了。
马夫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马车上坐的人是谁了,他一激动起来继续道:
“姑娘就放心吧,大不了你和王爷商量一下呗,这样好的儿媳我儿怎么能错过呢。”
“老人家您看路啊,别说话了!”
今天沈言出门却不带府上马车,害得暮晚感觉呼吸都乱节奏了。
就在暮晚说完话的时候,莫殇突然掀开了帘子道:
“暮晚姑娘王爷的意思是……”
看着那正在假寐的沈言,暮晚只能乖乖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