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记忆。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但是却依然清晰,一如昨日。
他没有忘记这些,但是他却希望夏恪一忘记这些。
忘记那些痛苦,忘记那些悲哀。
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的,痛苦与悲哀都被深埋于心,快乐也能根植脑海。
夏恪一定定的看着这道疤痕,红肿的眼睛里,溢出一颗眼泪。
它很晶莹,像秋日的露,像冬日的雪。
后来的好多年里,夏恪一用了一些祛疤产品,试图去消除这道印记。
但是最终还是留下了一些疤痕,虽然疤痕很淡,但是总是能看得见的。
灵魂住在深渊,岁月总是把爱恨纠缠。
她的精神有些木,仿佛还一如那一年的十二岁,一如后来的十五岁一样。
可是事实上,如今,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海风拂面,拂动了外面的浪花与云烟。
她觉得自己没有哭,但是实际上,她哭了。
淡淡的,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四处迸发,无声滑落。
滑落在光洁的,纤细的腿上。
没有开灯的清晨,无色的水珠很快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流着泪的眼睛,迎着不间断吹来的海风,也不觉得冷。
她看着那个已经被设置成隐私的社交账号,眼前浮现出一张张脸。
那种根植于内心的爱与恨不停的闪现,沸腾翩跹。
鱼肚白色从海面上升腾跳跃,天空瞬间变成红色,海水变成蓝色。
然后,天空变成白色,再变成蓝色,海水变成透明的蓝色。
无垠的天,无垠的海。
无垠的心,无垠的爱。
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无边的海面,那里波光粼粼。
远扬的船只发出长长的鸣笛声,惊醒了多少人沉睡的美梦。
有的人的梦,是一生痛苦的影。
孟弦一一身灰色短袖套装,独自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慢慢的打着太极拳。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清晨,就像习惯了波澜的曾经。
桌子上放着一壶陈年的普洱茶,汤色很深,味道很香。
六十多年前,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手里拿着一颗鲜红的大石榴给他说:孟哥,你看,这是我给你的,我对你好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头顶的石榴树上,小小的石榴很是鲜红,就像那一年鲜红的朝阳一样。
时间沧桑,感情一如既往。
清晨的风是温热的,但是空调的风是冷的。
一夜没睡好觉的,反复做梦的,还有陶若琳和陶若珊。
陶若琳因为昨天的事儿,对于夏恪一的恨意更多了。
她心里忿忿不平,睡觉之前就一直在诅咒夏恪一。
她诅咒夏恪一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
于是,她的梦里也有夏恪一。
她梦见夏恪一一直在扇她的巴掌,梦见夏恪一拿q顶着她的额头,让她去死。
她梦见自己好不容易逃跑了,结果一辆大卡车过来,直接撞到了她。
她梦见自己被卡车撞得起飞,很疼,于是她惊呼一声。
这一声呼叫,她醒了。
醒来之后,她一身冷汗,立刻就哭了。
她瑟瑟发抖,很是害怕,念念有词:夏恪一,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让你死了,你也别让我死。
她喝了一口水,极力的保持镇定。
她看着手机里夏恪一的照片,又恨恨的说:夏恪一,你这个贱人,烂人。
隔壁房间,因为窗户关的很紧,所以风吹不进去。
因为陶若珊的老公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所以她是一个人睡的。
陶若珊其实很识时务,她虽然也嚣张,但是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也知道什么人可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