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带着一队人马,他们的身上早已落满了厚厚的积雪,裸露的皮肤被冻得麻木。
每呼出一口气,都在这冰天雪地中凝成一团白雾,迅速消散,带走他们体内本就不多的热量。
“将军,天色愈发阴沉,恐怕又要下雪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残存的痕迹恐怕就要被大雪掩盖,追踪的难度就更大了。”
“积雪实在太厚,兄弟们都快撑不住了。”许凌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再坚持一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习丞!”他的声音虽然沙哑,连续发生的事情太多,像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一想到自己无论怎么试,都没办法和斯钰重新建立联系、知道他是否安好,霍聿珩就觉得胸腔里疼痛难忍。
按照雪地里的蛛丝马迹,他们已经追踪了快一天一夜了。
根据种种迹象,霍聿珩断定掳走习丞的是另一个部落的人。
“将军,您说到底是谁动的手?掳走习丞是要做什么?用作人质威胁?”许凌猜测着,他一路走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霍聿珩的脸色一沉,“胡人部族众多,一时间倒没办法推断出是哪一部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霍聿珩的声音斩钉截铁,”先赶路,追上后一切都了然了。“
…… 习丞被带到这个陌生的部落已经有半天时间了。
他被限制了行动,浑身无力,但还能勉强活动手指,只是无法做出大幅度的动作。
最叫人恼火的是正在自己身上的几双手。
盔甲被剥去,取而代之的是要给他换上一套部落的服饰。
再一次尝试挣扎后,习丞暗骂一声。‘也不知道那个祭司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我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习丞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摆布、无法反抗,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这种屈辱感让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的怒火。”叫你们的首领出来见我!”他愤怒地咆哮出声。
士可杀不可辱!
况且现在情况让习丞更是一头雾水。
这种一无所知的困境,让历来谨慎的他感到非常的不妙。
他的怒吼声穿透力十足,没过一会儿,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走了进来。
他缓缓地走进木屋,手里拿着一根雕刻着火焰图腾的权杖。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一双浑浊的眼睛却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习丞看到来人居然还是之前那个叫做炎的祭司,顿时咬牙道。“让你们首领出来见我!”
祭司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你被带到这里,是天神的旨意,你的愤怒毫无意义。”
“天神的旨意?”习丞冷笑一声,“我是汉人!你们的神和我无关,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习丞的目光不闪不避,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炎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木屋里只剩下他和习丞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我们部落,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而你,是唯一能够帮助我们度过这场灾难的人。”
“我?”习丞的眉头紧锁,“我一个外人,如何能帮助你们?”
“因为你与我们已故的首领的儿子桑落有着特殊的缘分。”祭司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桑落虽然自小失智,但他是被神选中的人。你和他成婚后,我们部落的危机就能化解。”
“成婚?失智?”习丞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玩笑?这未免太荒谬了!将……本将军如何能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婚,又能如何化解你们部落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