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理智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攫住了霍聿珩几近失控的心神。
他紧咬牙关,口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强行将自己从那疯狂的边缘拉回。
那痛楚如同当头棒喝,击碎了脑海中盘旋的绮念,也驱散了耳边蛊惑人心的低语。
他狠狠地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平息胸腔里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仿佛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中挣脱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那是欲望退潮后留下的痕迹。
太可怕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就彻底沦陷,被心底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吞噬殆尽。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楚斯钰会如何看待他? 厌恶? 恐惧? 还是……彻底的决裂?
光是想到这些,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痛。
因为他知道,一旦越界,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不能冒险,甚至不敢生出一点尝试的侥幸。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猩红已经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苍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楚斯钰身上移开,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霍聿珩,你必须清醒的克制自己。’
‘守护,才是你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这份感情永远无法见光,即使这份渴望永远无法实现,他也要将它牢牢地锁在心底,任何人不得窥见。
楚斯钰并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要面临什么,更不知道霍聿珩的天人交战。
一路上,车厢内气氛沉闷。
霍聿珩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德夫更是自知闯祸,开车更是谨慎。
刚才那一幕让他心有余悸,生怕再出什么岔子,连带着脚下的油门都踩得格外小心翼翼。
楚斯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侧过头,看着德夫紧绷的侧脸“德夫,等会儿到地方后,别走寻常路,尽量绕开主干道。”
“嗯,明白。” 德夫一愣,下一秒就明白了楚斯钰的意思,不走主干道就要绕路,绕路做什么毋庸置疑。
楚斯钰见德夫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放下心来。
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路奔波的疲惫。
几次他都想开口和霍聿珩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像错过了某个时间点,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车子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声,像催眠曲一般,渐渐地,楚斯钰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楚斯钰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搡着自己的肩膀,耳边传来一道温柔而低沉的男声:“斯钰,醒一醒,到了。”
楚斯钰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和警惕。
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窗外是一栋亮着昏黄灯光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一个老旧的招牌,上面旅馆两个字无比醒目。
“这里……” 楚斯钰疑惑地看向德夫。
德夫指了指窗外,解释道:“我想着你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订酒店,这里虽然简陋,但安全系数高,周围都是这样的小旅馆,而且离警察局很近,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他没有明说,但言语间的意思却很明确,这里方便隐藏行踪,也方便寻求庇护。
楚斯钰赞赏地看了德夫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谢了,兄弟。农场的事情我会尽快着手办理,你回去的路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