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霈此番从国外回来,带着被秦应珩流放七年的恨意,出手就是杀招。
秦应珩神色平静,好整以暇地看着秦霈冷然面目,不疾不徐的从西装夹层中拿出细长香烟,就着沉香条点燃。
烟火燎散,男人的面容沉浸在轻烟薄雾中,情绪显得很平淡。
他垂眸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财报,轻掸烟灰,笑笑:“二伯,你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还这么动肝火?股价波动不过就是暂时的,我会稳住。”
坐在秦霈身侧的秦雪峰眉头紧锁,他看向秦应珩,“应珩,你这些年确实把秦家管理得很好,可这次你实在是太莽撞了!你二伯说得对,你是该休息休息了。”
秦雪峰是秦应珩的大伯,虽然在景骋集团已经没有实权,但是族中威望颇高,称得上一呼百应。
这几年,秦应珩手中的权柄越来越大,秦家老一辈的长者们,如今在集团内是插不上一点手。
要追责是假,拿着这件事逼自己放权是真。
秦应珩本不想撕破脸皮,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妄想了。
他一改方才的温淡语调,陡然生出凛冽,“大伯,您未经我允许,就把二伯从国外带回来,难道就不莽撞吗?我是秦家的家主,你们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应珩,你这话说的就很难听了,我们大家都是为了秦家着想,半点私心都没有。”秦雪峰愤怒起身,道:“你既然听不进去,那我走就是了,算我白来!”
他作势要走,众人连忙劝阻,一番好言相劝,求他坐回去。
秦应珩冷笑了声。
原本已经下了台阶的秦雪峰身形一僵,在秦霈的摇头示意中,忍无可忍冷视秦应珩,“你笑什么?”
“我笑您可真是有闲心,自己的儿子都管不过来,竟然撺掇众人来给我使绊子。”秦应珩收敛笑意,面色寡淡,“秦昭昨天晚上闹事,为了抢一个女人,把谢家的小公子打了,你不管他,不怕他出事吗?”
秦雪峰难掩震惊,“你胡说什么!你表弟还在念国中,怎么可能为了女人打架!”
秦应珩不语,一旁的顾兆年上前,给秦雪峰看了照片。
照片里,模样清秀斯文的少年人一身是伤,狼狈跪在地上,一旁,谢家公子谢燕回正抱着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子,按在怀中亲吻。
秦雪峰真是看得血压高涨。
抢女人就算了,竟然还没抢过。
“燕回的性格狠辣,若没有我从中盘旋,秦昭不知要掉几层皮才能回来?”秦应珩语调冷漠,笑意未达眼底,“照理说,家人一场,我不该袖手旁观,可是现在,我确实也分身乏术。”
秦雪峰表情苍白,他紧张看向秦应珩,没有任何迟疑,连忙道:“应珩,只要你愿意把昭儿带回来,我现在就走。”
秦霈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雪峰,到最后,神情复杂地笑了笑,没说话。
秦应珩甚至没用什么利益手段,自己用血脉压制秦应珩,后者有样学样,拿着至亲骨肉做筹码。
大厅里只剩下秦霈和秦应珩。
这七年,秦霈在国外过得清闲,整个人看起来甚至年轻了几岁,儒雅随和,气质优雅。
他捏了捏眉心,看着面不改色的秦应珩,笑了,“怎么这么巧,雪峰的儿子就出事了?”
秦应珩也笑了,玉面温柔,手段冷酷,“秦昭喜欢那个女学生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不过就是将矛盾提前激化了。”
他如此直白,承认了这是他的手笔。
秦霈失笑,“我以为你也是性情中人,自己当年也为了姜绥宁那个丫头要死要活,对别人的感情,总该有点恻隐之心的。”
“二伯,你刚刚集结他们过来逼我放权的时候,有恻隐之心吗?”秦应珩轻嗤,神色显得很漠然。
秦霈捂着胸口,气极反笑,“秦应珩,你是我养大的!”
秦应珩从容起身,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