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林宗年眯着眸,倦怠地掐灭剩下的烟,他说:“很多事情如果心里有疑问,那就要自己去求证,应珩,你心中应当有答案。”
秦应珩心中一团乱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心中空荡荡的,穿堂风过,寒气贯穿心脏。
外面雪意凛冽,助理顾兆年撑着黑伞站在雪里,看见秦应珩走出来,连忙上前。
“秦先生,您脸色不好看,您没事吧?”
“去墓地。”
顾兆年愣住,“什么?”
“我说,去墓地!”秦应珩眼中血丝骇人,温文尔雅的面容沾满冷郁寒凉,字字如冰。
“可是”顾兆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您这些年,不是从不去”
他没有说完。
因为秦应珩的面色实在是太过骇人,令他将所有的话都吞咽了下去。
黑色的迈巴赫在雪夜中飞驰,朝着此刻无人问津的墓地而去。
秦应珩的手心麻木,有刺痛的凉意,宛若针扎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逼近荒芜的景色,眼中都是不可窥测的深沉。
秦应珩从不去姜绥宁的墓地,他不敢去,那里埋葬的,是他最爱的人。
秦应珩始终记得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他将昏迷不醒的姜希抱出来,却并未看见姜绥宁的身影。
一众名流们站在门口,一改平日里的大方优雅,个个惊魂未定,在讨论着这突如其来的火势。
姜山和宋岚也在人群中,看见秦应珩抱着姜希出来,连忙上前。
姜山紧张的说:“小希怎么昏迷了?”
“她受了点伤,可能是吓到了。”秦应珩将姜希放在姜山的怀中,他不住的四处张望,眉眼间都是焦急,“绥宁呢?她去哪了?”
“绥宁?我们没有看见她”宋岚满是紧张,她小声道:“绥宁不会出事了吧?”
秦应珩心脏停滞了一瞬,他好似被人点了穴位,艰难的,缓慢的看向自己背后正在燃烧的火光。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第一层,黑色的浓烟翻滚出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身体比理智更快作出反应,他折身想要往里冲。
“应珩!你别冲动!你现在不能进去,火势太大了!”好友江慈死死拉住秦应珩的手腕,俊脸冷沉如冰,“你现在进去,是想去送命吗!”
“放开我!放开我!”秦应珩如同困兽,眼神充满了绝望。
他怎么这么蠢?
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确认绥宁的安危?
他明明知道,她是那么内向安静的女孩,他明明应该,多关注她一些的。
是他错了他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她的
秦应珩心中的愧疚早已泛滥,他死死凝视着面前充满浓烟的建筑,心中无尽悔恨。
一旁,姜山已经让人将姜希带了下去,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要往火场里冲的秦应珩,脸上的神情写满难以置信。
少顷,他才道:“应珩绥宁说不定已经被人带走了,你先别急。”
秦应珩的二伯秦霈则是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秦应珩脸上,怒斥:“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玩命吗!我本来就不满意这种妖媚货色,死了正好!”
秦应珩缓缓转过脸,看着秦霈的眸子一片森冷,“你再说一次,谁死了?”
“姜绥宁!姜绥宁死了!”秦霈铁青着脸道:“我是你二伯,你爸死了,是我把你养大的,难道我还不能说句话吗?”
秦霈倾尽整个秦家的所有资源,将秦应珩培养得完美无缺,不是为了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
可秦应珩冷冷看他,“我不想在京港再看见你,你可以滚了,二伯。”
秦霈踉跄后退一步,自己亲手养大的狼崽在这一刻,对自己露出了獠牙。
秦霈想过自己和秦应珩会走到权利抗争的一步,但绝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