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祁县王氏和贩卖私盐案相关的人员,已经尽数抓到县衙之中,所以也没必要在这边多逗留。
至于后续要对付祁县王氏的人,只能等他们犯下罪状以后,才能对他们动手。
如果王剪要是凭借手中的权力,随意打压一个大家族,造成的后果反噬,现在的他完全承受不住。
甚至一心想打压门阀世家的李世民,也不会容易随意动用权力的臣子。
牛进达恭敬地回道:“遵命!”
半个时辰后。
在牛进达的指挥下,数千名禁军押着上千名囚犯,以及数百车金银财物和古董字画,往长安的方向走去。
两日后。
马周也派遣禁军过来了,并给王剪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那边也把弘农杨氏参与贩卖私盐的人,以及他们豢养的一大群商人抓捕起来,也在押运去长安的路上。
按照两帮人的脚程,预估差不多的时间到达长安。
王剪坐在那驾奢华的马车里,一边喝着泡开的新茶,一边想着对付李元景之事。
现在哄抬和走私官盐的相关涉案官吏和门阀世家之人,均已经被抓捕至长安,并且绝大部分人都被拉去东市砍头。
只剩下李元景这个最大的幕后黑手!
可要想对付一个深受李渊宠爱的王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王剪掌握的罪状都没有什么用处。
唯一能对李元景定罪的关键点,就是李世民这个皇帝的态度。
而太上皇李渊会不会跳出来阻拦,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倘若李世民下令抓捕李元景,而被李渊极力阻止,恐怕李世民会向着他的这个老爹。
毕竟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对这个疼爱他的父皇心里有愧,面对父皇的求情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哎!”
王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摇着头低声嘀咕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虽然王剪不是非要处置李元景这个王爷,可作为一名皇亲国戚,却只为了一己私欲而不管百姓死活。
对于这样的搜刮百姓民膏民脂的人,要是不受一点惩罚,也根本说不过气。
五日后。
王剪和马周在京兆府的官道上会合,他们并没有选择抹黑出发,而是在驿站处休息了一晚上。
一间僻静清幽的房舍内。
马周皱着眉头说道:“王兄,我没想到弘农杨氏的三个族人,竟然足足贪墨了680贯!”
“而且他们麾下豢养的上百名商人,其加起来的财富,也不下于60万贯!”
要知道他们先前抄的一众刺史府官吏的家,最多的也就搜刮出百万两银子而已。
可弘农杨氏的三个嫡系子弟,仅靠贩卖私盐和哄抬盐价这两点,在短短数个月内便贪墨这么多。
如果给他们数年乃至十余年的时间,相信这三个人贪墨的银子,不下万万贯!
而大唐在掠夺了辽东七国的财富以后,缴获的银子也才这个数罢了。
王剪微笑着说道:“马兄,祁县王氏在贩卖私盐一案中贪墨的银子,足足为710万贯。”
“而且这帮商人贪墨的银子加起来,也不下于80万贯!”
通过对这帮商人的查探,王剪发现他们十分聪明。
他们把得来的巨额银子,全都换成了商铺、古董字画和田地等,如果不是仔细查探和清点,还真容易被他们忽悠过去。
从这帮商人家中缴获更多的不是有银子,而是一份份房契和田地契!
马周摇着头说道:“怪不得朝廷的国库常年空虚,原来绝大部分的赋税,都落入到这帮人的囊中!”
“而且他们敛财的手段,不仅十分的高明,而且还十分之大胆。”
听到马周感慨的话,王剪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