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为爷分忧?”
“怎么会。”姜稚连连否认:“能在书房伺候,妾身欢喜着呢。”
见她赶忙低下头整理起卷论,朱钗上的穗子也左摇右晃,甚是生动。谢宴辞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温柔起来。
姜稚方才那番言论算不上什么大谋略,但深闺女子却能如此有见地,为民所想,忧民所虑。
就已然胜过了终日只会绣花饮茶的寻常女子了。
除了姜稚说的,谢宴辞还接连改了几题。姜稚在一旁殷勤研磨,抵不住好奇偷偷看了两眼。
她原本以为谢宴辞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想到出题范畴十分广泛。
一时心中惊诧。
原本还忧心陆喻州能向上一世般高中,现在是彻底放下心来。
心神一放松,手上之事便忍不住懈怠了一些。磨一回歇两回,最后干脆扔了墨锭,在一旁寻了根笔也跟着写起字来。
谢宴辞将写好的试题用火漆封好,侧过脸便见姜稚正趴在书案的另一头写的认真。
便也没扰她,自行在铜盆里净了手。
回府后,没过两日,嘉贵妃派人送来赏赐。不是什么金玉之物,而是各大名家的书写范本。
摆明在暗指,她那日抄写的经文不能入眼。
姜稚写的认真,没有防备背后已经有人贴了上来。
“这个字可不是这样写的。”谢宴辞俯下身子,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伸手将她的手给握住,手把手的教起来。
姜稚写的一手簪花小楷,被他打岔也受了些影响。
好好的字突然变得霸道,怪模怪样起来。
因为如愿改了试题,她便也包容了一些,不吭声的顺着他的力道写。
从月出惊山鸟写到谁与问东流。
等写完一张宣纸,姜稚早已气喘吁吁,一双眸子如水般波光潋滟。
谢宴辞咬了咬她的唇,手上忙个不停。
长长的裙摆早已被推到腰际,姜稚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
她的手先是撑在他的腰际,接着到肩头,最后又抚上他的发顶摸到了凉凉的玉冠。
谢宴辞执着笔,墨色的笔身将他手指衬托的越发修长。
书房外响起轻轻的说话声。
姜稚的思绪却越飘越远,她今日才知道原来狼毫还有这种用处……
花团锦簇的陆府似乎迎来了喜事,四处张贴着红字,女使婆子手脚麻利地洒扫府中各处,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搬新具的伙计。
“可悠着点,这些新具都是咱们状元夫人添置的,仔细着千万别碰坏了。”
四喜特地从里屋走出来,叮嘱了一声。
然后才回身继续给姜元宁梳妆。
眨眼就到了京中放黄榜名的日子,多少人翘首期盼就等着这一日。虽说陆喻州那日殿试回来,神色有些不安。
但姜元宁并不在意,只当他是连日备考太过劳累。
陆喻州本就是京中才子,前世中了状元,今生必然能够高中。
她只要安安稳稳坐在府里等候喜讯,等成了状元夫人,再等陆喻州节节高升,日后便能在姜稚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
“喻州还没回来吗?”
四喜点了点头:“姑爷才去了半个时辰,皇城门口放榜,想来没那么快。姑娘若是不放心,奴婢备匹小马去跑一趟。”
她倒是真比姜元宁还要着急陆喻州是否高中状元。
高中了姜元宁心情才好。她心情好了,做下人的才有好日子过。
姜元宁扶了扶头顶华丽夺目的珠钗,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也行,那你快去快回吧。”
原以为怎么着也得再等半个时辰,没曾想才一盏茶的功夫,四喜就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屋子。
“夫,夫人。”
姜元宁理着裙裳起身,吩咐道:“是夫君回来了?快去让管事的点上喜炮,添添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