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还以为她被人带着逃下山,等谢旪闷不做声的将人找到,小丫鬟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才知道多么惊险。
接着便是一阵后怕。
春桃几乎被姜稚推着走,便奇怪的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正好撞见谢宴辞低着头听江心月说着什么。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江心月裙子的颜色和谢宴辞身上所穿的极为相似。
又见二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对的样子不由皱了眉:“姑娘跟着奴婢就这么走了,一会王爷找起来,又要怪罪奴婢了。”
“他一时想不起我来。”
如此大的麻烦还真够谢宴辞头痛一阵了,姜稚也算是实话实说。
春桃却以为她心里不痛快在说气话,依着看了十几本话本的经验老神在在的劝说起来:“姑娘可别泄气,应当打起精神。奴婢新学了一个花样好看的紧。等回了府,便给姑娘缝在小衣上保管见了的人喜欢。”
姜稚的小衣都是春桃缝制的,开始是比较寻常的样子。
本来她的身形在别人眼中就有些“不正经”更不敢在裙子上下功夫。
紧挑些不惹眼的布料,连春桃都受她影响,做的小衣也跟着“守规矩”。
皆是褐色深蓝等一些比较老成的颜色,花也不敢多绣上一朵。
有时揽镜自照,自己都有些嫌弃。
在凌云寺中药的时候,姜稚虽神志不清,脑子却不糊涂。
她当日穿的是一件土黄色的肚兜,颜色极为辣眼。衣衫被谢宴辞退下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难堪几乎战胜了药性。
就在她以为谢要辞会倒了胃口,拂袖而走的时候,他却是神色荡漾的隔着肚兜咬了下去。
打住!打住!
意识到思绪跑远,姜稚赶紧用带着凉意的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有些嗔怒的看了春桃一眼:“以后偏房的话本子不许看了!”
春桃本是好意,没想到反引火上身,拖长了声调,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姑娘~”
追着姜稚认错去了。
江心月眼尾的余光瞧着姜稚与丫鬟走远,伸手将额前的发丝撩在了耳后。
动作间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手腕。
“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朝中有父亲在定当不会任由别人污蔑殿下。”
“待那些尸身火葬后,臣妾会听从殿下的吩咐抄写往生经一百卷,供奉在佛寺。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殿下的宅心仁厚。”
一片树叶晃悠悠落下,落在了谢宴辞的肩头,江心月十分自然的伸手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