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淡:“爱妃如何看?”
还能如何看。
她太了解晋安帝,就算此时应下了,他也会随意寻个理由驳回去。
何必自取其辱。
而且,裴若雪现在说与谢宴辞两情相悦实在是让她膈应。
一个被晋安帝惦记的人,岂能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
这不是给谢宴辞招祸么。
嘉贵妃神色复杂的看裴若雪一眼,勾起红唇笑道:“万事皆绕不出一个缘字,即是有缘何必急于一时。阿辞出京在即,也不好这个时候让他分心,还是等他回来再说罢。”
晋安帝颇为意外的看了嘉贵妃一眼,以为她会一口应承下来。
到底面色稍缓,眸底积压的阴郁也散了干净。
“那便等宴王回来再说罢。”
他又坐着说了会话,离开时,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了裴若雪。
“朕与你母亲乃是旧识,这快玉佩便赠予你。见了玉佩如同见朕,想来这京中无人敢欺你。”
那玉佩乃是一块雪白的暖玉,婴儿手掌大小。一面雕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一面则是一个福字。
裴若雪本不想要,可听到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又改变了主意。
忙诚惶诚恐的接过,本想磕头谢恩,被候在一旁的大太监极为有眼色的阻止。
对于裴若雪的识趣,晋安帝很满意。
毫不避讳的拍了拍她的手,起驾离开。
玉祥殿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几声急促的呼吸。
裴若雪怯怯的将刚得的玉佩双手捧着递到嘉贵妃面前:“姨母,这玉佩我不能要,还是你收着罢。”
“陛下赏赐给你的,本宫要着做什么。”
炉子里的花瓣已经化为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旁边架子上放置的一盆天竺葵开的极为娇艳。
嘉贵妃伸出手指扯下一朵,在掌心揉得花瓣凌乱,才将它投进炉中:“既是给你的便好好收着,只是你需记着君恩难测,任何东西都有它需要付出的代价。”
裴若雪心头一震,讪讪的将玉佩收了回来。她小心的觑着嘉贵妃的神色,轻咬唇瓣有些踌躇。
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问,刚才所说之事。
嘉贵妃是她的姨母,该是同意自己与表哥在一起的罢。
还是再等等,不必急于一时。
裴若雪摩擦着手里的玉佩,眸光微动。
有了这个东西,若是做了惹怒表哥之事,应该也能全身而退的吧……
弯月如钩,静静的挂在树梢枝头。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已近十月,天气依旧炎热。
虽然屋子里放了冰盆,沐浴完躺在榻上身上依旧黏糊的狠。
姜稚索性坐在花窗旁,就着烛光看手里的话本子。
“姑娘只许看一会儿,仔细伤了眼睛。”春桃拿着一盘刚洗净的梨进了房,看见姜稚又捧着话本子看得痴迷,微微摇了摇头,拔了头上的新簪子将灯芯拨亮了一些。
“春桃,这话本子是从姜府带过来的么,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在姜府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姜稚就会差春桃出府挑上一本。
她看书仔细,速度也就慢一些,一本能看上一两个月。
所以每本书的内容都记的清清楚楚。
自嫁进王府来,还从未让春桃出过府,可手里的这本书却是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姜稚怕时间久了记岔了,前前后后翻了几遍,确定手里的书以前从未见过。
“姑娘手里的书是奴婢在偏房寻到的。”
“偏房?”姜稚狐疑。
那间房原本是丫头们晚上守夜歇息的地方,姜稚嫁来后,谢宴辞便把它改成了书房。
里边放置着桌案书架和一张长榻。
平日里,谢宴辞便在里面处理公务,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东西。
姜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