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托盘里放着支狼毫笔,后续几个便是一些珍贵药材,最靠近锦衣男子的是一托盘的银锭子。
四周响起吸气声,就连徐县令都看得双眼放光。
这些好东西,就连他也未见过。
再看沈逾白时,已是难掩羡慕。
少年成名果然非比寻常啊……
沈逾白扫了眼,面露不解:“这是何意?”
富态男子给了身边管事一个眼神,那管事朗声道:“我们五爷赏识沈解元的才学,今日特来向沈解元提亲。”
沈族长与长老们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瞧出不对。
此等姿态哪里像是来说亲的,倒像是来抢亲的。
沈族长拱手笑道:“幸得五爷看重,今日是我沈族的流水席,不方便谈论此事,待来日我请一媒人再登门,您看如何?”
秦五爷脸色一沉,终于开口:“我已亲自上门下聘,就没将聘礼往回拿的道理。”
沈族长附小做低:“便是要说亲,也该我男方上门下聘,哪有女方下聘的。”
秦五爷手上动作一停,似笑非笑地看向沈逾白:“毕竟是沈解元入赘,我秦家定要给些排面的。”
沈氏族人脸色巨变。
沈族长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便是寻常男子,但凡饿不死,都不会入赘。逾白可是堂堂解元,前途无量,怎能入赘?
他沈族辛苦培养的人,如何能被人抢走!
不待他开口,身旁静默无声的沈逾白率先开口:“谢秦家的青眼,我已有心仪女子,不会再与她人成亲。”
秦五爷脸上闪过一抹恼怒,语气也冷了下来:“一个小小举人竟也敢不将我秦家放在眼里!”
身后那管事立刻叫嚷:“能入赘秦家是你的福气,莫要不识好歹!”
沈逾白轻笑,笑容却毫无温度:“我有功名在身,又师从崔知州,不知你们该如何处置我这个不识好歹的举人?”
秦五爷神情一变,转瞬又是冷笑:“莫要扯崔明启的大旗,他不过一个流官,待任期满了就该调走,我秦家却世代居于此。”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整个建康府本就是秦家的势力,以往任职官员多与秦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算没关系,待上任后,或利诱,或捏住把柄胁迫,总能让其就范。
可偏偏来了个软硬不吃的崔明启,如鲠在喉,让秦家这几年极难受。
一个崔明启还未解决,又来个势头极盛的沈逾白。
从院试到乡试,秦家频频出手,竟没能将其按下。
假以时日,必成一祸患。
当家的秦老爷子便道:“既暂时压不下他,就将他拉入我秦家。”
阵营划分除了同宗同族、师生外,就是姻亲。
秦家如今只五爷的二女儿适龄,恰巧那二女儿因与一戏子私通有了身子,若能尽早与沈逾白成亲,便不会有人起疑心。
秦老爷子盘算得好,奈何秦五爷心中瞧不起穷乡僻壤考出来的沈逾白。
中了解元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小小的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