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顾砚书，在听过了手底下的人汇报后，也有无言。
生在皇家，还是长子，能没眼色到这个地步，也是实属罕见。
想着，顾砚书不由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秦戮：
“大皇子以前也这么……天真么？”
从顾砚书的停顿便可看出，原本顾砚书想用的事另外一个词语，例如“愚蠢”等，到底还是顾忌着大皇子是秦戮的大哥，最终换了一个稍微客气的词语。
秦戮同样觉得大皇子今日做出的事简直有失水准，沉默了片刻，还是给出了评价：
“大皇兄小时候虽然算不上聪慧，也有中人姿。”
秦戮这番评价，倒是极为中肯。
大皇子小时候便说不上聪明。
几个兄弟中，大皇子武功不及三皇子，文章不及四皇子，为人处世不如五皇子，各方面才能只是平平。
只不过大皇子虽然说不上聪明，也说不上有愚蠢。
大皇子现在能够与秦戮平起平坐，被朝臣们认为是最有希望争取储君位的皇子一，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其一，大皇子是长子。
现中宫之位悬空，皇上并无嫡子，几位皇子皆为庶出。
所以在年龄上，大皇子可以说是占尽了便宜。
其二，大皇子的生母，也就是贵妃娘娘的家世不俗。
贵妃娘娘出自宁国公府，祖上曾经出过四五位一品大员。
远的不说，便说近的。
在裴大人前，天齐的首辅，便是出自宁国公府。
虽然贵妃的生父才能平庸，近年不显，现在也同样是朝中的二品大员。
如今追随着大皇子的诸多朝臣，例如户部尚书，以前便是宁国公府的旧部。
其三，便是因为四皇子了。
几位皇子中，学习最快，在文学上造诣最高的，便是四皇子。
这一点，就是秦戮也比不上。
而四皇子作为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弟弟，一直都在尽心辅佐大皇子。
与其说大臣们看好大皇子，还不如说是大臣们看好有四皇子辅佐的大皇子。
除此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在当今登基之前，同样是几个皇子中，才能最为平平的那一个，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偏偏是那个才能最为平庸之人。
不少大臣都认为，从父子以及相似的角度上来说，皇上恐怕更容易对大皇子产生感情。
而在几个皇子中，皇上对大皇子也最为宽容仁厚，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
种种因素相加，倒是让大皇子有了与秦戮一战的实力。
顾砚书回忆着近几次与大皇子的交锋，以及今日大皇子做出的这件糟心事，对于秦戮口中的“中人姿”保持着极大的怀疑态度。
只是顾砚书最后也没说什么。
毕竟作为对手，大皇子越愚蠢，对厉王府来说反而越有利。
虽然失去了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交锋的快感，像是夺储这种谁失败谁丢命的事，求稳也是一种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