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来翻去。
太子果真大方,哪怕不是真心来和好的,出手却是很阔绰。
简单清点了一下,共有五千两白银、一箱精盐、一箱香料、一箱蜀锦、一箱茶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如意、珍珠宝贝、古玩玉器,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只配卖了换钱。
不过,最让李彻眼前一亮的,当属一套黑漆漆的甲胄。
只见那甲胄由几百片黑色铁片精巧地拴紧而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看起来精美无比。
竟是一套雁翎锁子甲!这可是有钱都难买的宝贝!
这种甲胄造价昂贵,轻便又坚固,端是一副宝甲。
可惜,自己不敢穿啊。
太子这个阴比送来的宝甲,万一上面浸了慢性毒药怎么办?
算了,等回到东北,如果能找到记忆里的那几个矿点。
自己完全可以打造出比这更好的甲胄!
看着面露喜色的李彻,杨叔心中五味杂陈。
自李彻被太子诬陷,从宫中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有些张扬跋扈,甚至肆意妄为了
“殿下。”杨叔面带忧色地劝诫道,“您刚刚不该和太子撕破脸皮的。”
“万一太子恼羞成怒,找杀手行极端之事怎么办,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
“哈哈,杨叔。”李彻头也不回,“便是我和他重归于好、兄友弟恭,陛下能愿意吗?”
“陛下?”
杨叔搞不懂,这和庆帝有什么关系?
“您想想。”李彻转过身,“我昨天险些死于太子之手,今天就和他重归于好,陛下会怎么想我?”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心机深厚、善于蛰伏之人?这样的人做藩王,他能放心吗?”
李彻拿起一个银锭,用力攥在手中,眼中流光闪烁:
“我就是要闹!要疯!要让陛下觉得,我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在和太子作对,在和陛下耍脾气!”
“越是这样鲁莽,他对我就越放心,我的处境也就越安全。”
“这”杨叔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彻。
他从未察觉到,自家殿下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李彻,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杨叔面露愧疚:“老奴从未想过这些,误会殿下了。”
“哎!”李彻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如此自称。”
“是。”杨叔眼眶微红。
“杨叔,之前的我只是隐忍,而不是傻。”李彻认真地说道,“昨日我险些死了,我这才明白,人不能一直隐忍退让,退着退着就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杨叔抹了抹眼泪,“殿下从小就聪慧心善,和娘娘一样。”
提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母妃,李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上前扶起杨叔:“购买物资的事情您还要多费心,如今就藩在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殿下放心。”杨叔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还准备做些什么?”
“军队已经有了,但宁古王府的属官还没全呢。”李彻微笑回道,“种田发育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才,人才,还是人才!”
。。。。。。
养心殿。
庆帝是个勤勉的皇帝,每日卯时便会起来办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权力过分集中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事必躬亲。
将最后一个奏折放在御案上,庆帝轻轻开口:“老六那边怎么样了?”
黄瑾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壶温度合适的茶水。
“六皇子殿下昨日去了罪徒营,收一千三百罪徒入亲卫,还拿走了罪徒军的武器辎重。”
“太子左卫率的校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