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裴夫人的声音完全没了刚才的强势,甚至,隐约能听出一丝颤抖。
“我说什么您心里清楚。”裴桑屿垂眸扫了眼怀中昏睡的女人,深眸里情绪暗涌。
“把我儿子完好无损地还回来,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你想要你儿子。”裴夫人深呼吸一口,“小琛不也是吗?你就非要那个小贱人生的?”
“也对。”裴桑屿低呵一声,“您是喜欢裴琛的,那不如一个换一个?您觉得怎么样?”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裴夫人声音拔高,“裴桑屿!我看你是昏头了!你现在居然为了许佳允的儿子拿蒋姳和你的儿子来威胁我吗?你这样做,就不怕寒了蒋姳的心吗?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蒋姳,你现在都已经……”
“我和蒋姳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您来插手。”裴桑屿打断裴夫人的话,语气冷绝,“我很快就到了,年年最好完好无损。”
话落,裴桑屿直接挂了电话。
前面副驾的周景转过头,说道:“迟雨刚给我发信,她在机场堵住了蒋姳和小琛。”
裴桑屿看着许佳允的脸,声音冷沉:“让迟雨录一段裴琛哭闹的视频发过来。”
“好!”
……
黑色保姆车驶进裴家老宅。
车停下时,许佳允拧了拧眉。
“醒了?”
许佳允一怔,猛地睁开眼。
男人深刻立体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瞪大双眼,反应过来,挣扎着坐起来身。
裴桑屿没有再强迫她,松开手任由她从自己怀中离开。
许佳允用后背紧贴着车门,环视了下周围,又戒备地瞪向他,“裴桑屿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别紧张,我只是带你来找年年。”
年年……
后颈酸痛感还在。
许佳允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对,年年不见了!
“我已经给我母亲打过电话,放心,年年不会有事,我们现在去接他。”
许佳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佳允,我知道以前我很过分,但这次,请你相信我。”裴桑屿眼神真挚,低沉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温哄。
许佳允不想相信裴桑屿。
可是如果年年真的是被裴夫人带走,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裴桑屿。
只有裴桑屿才能说服裴夫人放人。
“裴桑屿,我再信你一次。”
她看着裴桑屿,声音冰冷。
是回答,也是威胁。
裴桑屿看着她,眸底泛着一丝无奈。
心口那道伤疤隐隐作痛。
……
一楼会客厅。
裴桑屿和许佳允并肩走进来。
裴夫人一身深色旗袍,头发依旧盘得一丝不苟。
六年不见,裴夫人倒是一点没老,甚至气色比六年前还要好一些。
只是,现在的她脸色阴沉,眉眼间的戾气也比六年前要重一些。
看到许佳允的那一刻,她眼里的厌恨更是一点都不掩饰。
“贱人的命果然硬,那么大的一场火都没能把你们母子烧死!”裴夫人盯着许佳允,恶狠狠地说道。
“是啊,让您失望了。”许佳允不痛不痒地回击道。
美艳的脸蛋冷冰冰的,琥珀色瞳仁淡淡望着的裴夫人。
裴夫人看着她这张脸,不禁又想起许英澜。
她恨得咬牙,“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想要回你儿子了!”
一提到年年,许佳允心不由一紧。
“你有什么仇什么恨冲我来,年年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他什么都不懂。”许佳允捏着拳头,“再怎么说他身体里也有一半的裴家血脉!”
“那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