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问口令,倒是俩人对视一眼,笑着说:“宋哥,你这是出家了?”
都是自己人,认识的,宋援朝朝着战友点点头,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栋二层楼,这应该是专门的发报室,有一个穿着砖青色的老式军装,衣服上甚至还打着补丁,裤腿洒开的男人背朝宋援朝,正在看某向某个方向。
宋援朝一步步走近,终于试着叫了一声:“二爷?”
对方应声回头,果然是宋援朝熟悉的脸,语气也跟原来一模一样:“滚!”
但只听到那个熟悉的滚字,宋援朝大松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
其实他原来就一直暗暗猜测,聂耀怕是被送到菲律宾了。
也想过,他应该是跟陈恪他们在一起,但他无法想象那位倔犟而难缠的聂家二爷要跟这帮人待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可刚才远远瞟了一眼他就认出对方了。
聂家二爷且不说脾气如何,就冲他那一身的穿着都堪称脱胎换骨了。
宋援朝可激动了,因为他曾经也怀疑,老板会不会直接把人这给搞死了干净。
他也有很多次忍不住,想问一问陈恪,看聂耀是不是在这儿。
但因为不方便嘛,就一直没有问过,而现在答案揭晓了,真相就在眼前。
这个宋援朝坚持要保他活,但也没给宋援朝少找麻烦的男人,他果然活着,而且就在国际警察的营地中,看他身上的衣着,再看他匀称了不少的身材,显然过得还不错。
但当然,对于自家的保镖,聂耀可没什么好语气。
见宋援朝非但不滚,还上了楼,再来一句:“你,给 滚远点!”
他一直盯着远方,他在看啥?
宋援朝不但没有滚,而且上了楼梯,走到聂耀身边。
好吧,他心说这家伙小资产阶级情调并没有改,在这种地方,别人都讲艰苦朴素的,他手里还端着咖啡呢,可真够奢侈靡魔杖的。
但宋援朝顺着他望的地方一看,顿时脱口而出:“她是准备开那架飞机?”
聂耀啪叽一声,把只纸质咖啡杯攥成了一团,咖啡洒了一地。
他再往前几步,身体探出栏杆,紧紧盯着远方。
远方是一处空旷的直升机停机坪,一架流线动畅的,精美的直升侦察机就停在地面上,一个女人先是抱着手臂在围着它转圈,又拿改锥扳手各处敲敲拧拧,最终收起工具来,纵身一跃,手抓上攀爬器,她爬了上去。
随着她打开直升机的舱门,聂耀闷闷吞了一口口水。
……
说回陈恪,一想到那老头害死了他小姑,他浑身不适,脸色也很不好看。
但他有公职在身,那老爷子不远万里而来,又是来帮忙的,陈柔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眼看宋援朝离开,深呼吸了片刻,调整好情绪又去找尔爷了。
不过刚走到门口,恰好碰上鸡哥,他倒是很殷勤,但来了句:“嗨,sir!”
陈恪只看对方头顶那撮红毛就浑身不适,当然止步,负手。
鸡哥察觉到不对,而且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行动利落,右手虎口位置直接是青色的,可见他一天到晚肯定枪不离手,是个狠角色。
再加上陈恪毕竟军人,那眼神很吓人的,鸡哥想了想,改了称呼:“嗨,太君!”
虽然屋子里的尔爷立刻一声斥:“阿鸡,不得放肆。”
竟然敢叫华夏军人是太君,这到底是一帮什么妖魔鬼怪?
陈恪被鸡哥气到差点涵养尽失,深瞥鸡哥一眼,进门去了。
不过进了屋子,他当然还是很谦虚的,先敬礼再握手:“尔老先生。”
尔爷已经摆开了他的小茶台,矿泉水和电烧水壶都是自己带来的,此刻水刚刚开,他冲茶洗茶,去沫倒茶,小小一蛊,递给了陈恪:“陈警官,喝点我的茶。”
陈恪接过拇指大的小茶蛊闻了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