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颇有几分佩服他。
聂钊是在二十岁那年接手聂氏在欧洲的产业并开始扩大经营的,用了大概五年的时间,他在欧洲站稳了脚跟,之后韦德经外聘到了聂氏,再到今年香江机场开建,他应政府的邀请回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从政府层面再到聂氏,不知不觉间他就都掌握了。
这一切的杀伐果断是聂耀那种绵润温吞的,温棚里长大的少爷所没有的。
但它也恰恰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掌舵人该有的,毕竟手腕不狠,江山不稳,生意场上也确实成王败寇,英雄不问出处,目的达到就行了,没有人会在乎过程。
……
一直很暴躁的梁利生突然就沉默了,不说话了。
而他一沉默,梅路就该着急了。
她在事情刚刚发生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贸然派儿子来话事,结果儿子就此失踪,她于是再派了弟弟来,结果弟弟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遂又带了代表董事局的梁利生来,想从公司层面施压把儿子讨回去。
但她也没想到回港只有半年,也一直不闷不哼,专注于做事的聂钊会那么富有心机,在公司管理层安排人手,她也没想到他会不顾血亲,绑架自己的亲哥哥。
她知道梅宝山凶多吉少,大概率已经死了。
梅宝山是她的亲弟弟,在他们小时候,母亲因为不小心接触了放射性物质,一病不起,梅宝山就是她亲手带大的,她很爱他的,就跟爱聂耀一样。
可在意识到梅宝山可能已经死了时她并不心疼,反而心中还有暗暗的庆幸,因为随着梅宝山死,绑架和刺杀她就都可以全推给他了,自己将干干净净。
但是她没有想到聂钊能那么轻易的夺掉公司的权,这叫她无比的心疼,难过,窒息,因为她的亲儿子聂耀是那么的优秀,聂氏的一切也该是聂耀的才对。
她当然要反击,反抗,可是在梁利生都沉默之后,她还需要思考,思考该怎么办。
也就在这时,在一片沉默和寂静中陡然起乱子了。
梁利生本是沉默的坐着,但突然,他只觉得头上一痛,心里顿生警惕。
如今的商场,大家都是先打嘴炮,打不赢了上拳脚,拳脚要分不出胜负那就掏枪。
他不知道他头上有支燃烧的雪茄,也不知道他的头皮之所以痛是因为雪茄烧光了头发,烧到头皮了,而他一转身,正好看到安秘书在他身后,还伸着手。
梁利生下意识的反应,以为是聂氏父子为了夺权要黑吃黑,派安秘书暗算自己,想也没想,直接就给了安秘书一拳头。
旋即回头大骂聂荣:“大哥,我对你忠心耿耿肝胆相照,你竟然敢暗算我。 ”
聂荣一直在关注儿子,并没有注意到梁利生头上着火的事。
看他突然打人,以为他为了给聂耀夺权,这是要上手干自己,也生气了:“阿生,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想跟你反目,阿钊还病着,我劝你不要在这儿撒野。”
梅路还嫌不够乱,哭哭啼啼的说:“你们不要吵啊,不要掏枪,要杀就杀我好了。”
本来就没人掏枪,但被她这样一说,本就怕黑吃黑,又有功夫的梁利生反手再一把,直接掐上安秘书的脖子将他扯过来,伸手就掏裆。
准确的说不是掏裆,是掏腰,因为安秘书腰上有佩枪。
但他要抢枪,安秘书当然不给,一边护枪一边喊:“阿舅,快喊保镖!”
梁利生一听还了得,提拳就捣安秘书的腰,一手还在试图夺枪。
这老爷子虽胖但灵敏,是个柔软而敏捷的胖子,他用的是南派洪家拳,刚才那一拳就够安秘书喝一壶的,这回打的还是腰子,一拳下去安秘书可就废了,以后只怕都举不起来了。
但当然,有陈柔在,就不可能让那种悲催的事情发生,所以梁利生提拳才要捣,只觉得有人拍自己肩膀,他下意识才躲,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