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看着曾经美丽动人,明艳大方的妻子日渐消瘦不成人形,同时还要面对韩家人的刁难。
那几年中在整个聂氏唯一听他话的只有梅宝山,但就他也是韩玉珠的娘家人。
聂荣顶住了重重压力,在大把韩氏元老们或者退隐或者反水,再或者得病出事,对家还在机趁机围剿的情况下,他带着聂氏安稳渡过,直到现在。
他甚至在妻子的病榻前发誓,聂耀会是他唯一个妾生子。
也向妻子起誓,聂氏的继承人只会是她的儿子,谁都夺不走。
他找过西医,中医,甚至专门出钱投资医疗科研,再到后来请和尚请道士天天在家里跳大神,他穷尽一切办法挽留过她的性命。
韩家人疑东疑西,但最终都闭嘴了,只因他对妻子的爱与呵护他们看在眼里。
媒体也长枪短炮的跟着要挑他的短处。
可事实是在富豪阶层人均三妻四妾还动不动要钻一回女明星香闺的这二十年中,在澳城首富不顾发妻病危,一个个的为妾室们筑香闺,还以妻名相称的二十年中,他顶住了香江媒体的挑剔,他堂堂正正,他问心无愧。
但现在聂钊在怀疑梅宝山和梅路,换而言之就是在怀疑他了。
可是哪怕聂钊能说出自己被绑的理由,哪个理由只要跟梅路能沾边儿,聂荣都会把她碎尸万段,但他不能怀疑他这个父亲,因为聂荣是真的没有错。
从梅路怀孕直到聂耀三岁他都没有见过他们母子,是真的没见过。
即使不肯闭眼的韩玉珠出现在他梦里他也能问心无愧,他是真的没见过。
而要说梅宝山,等聂钊起用他的时候韩玉珠已经生病了。
就算他真想做什么,也得有时机,有契机,可曾经的梅宝山只是聂家守门的小保镖而已,韩玉珠自己就有大把保镖,他哪能近得了身?
鉴于以上种种,聂钊的问题都还没问出口,聂荣心里已经有成堆的反驳了。
也是因为笃定他会反驳,所以梅宝山依然表现的很平静。
但聂荣并没有直接反驳儿子,而是在沉默许久后终于来了一句:“阿钊,我在你母亲生病后请过数十位天师,结果是什么你应该早知道。”
那数十位天师算出来的结果都是聂钊克母,是因为他韩玉珠才会一病不起的。
这个聂钊当然知道,聂荣不说,佣人们也会悄悄告诉他。
再顿了片刻,聂荣又说:“在你母亲葬礼那天,我的水杯里被检出有蓖麻成份,多项证据表明是你干的。在那场葬礼上你看着我的眼神……后来我把报纸全销毁了,蓖麻的事我也从未问过你。”
刺啦一声,是卖力的湾岛仔在拉尸袋。
拉起尸袋他喘口气再摇头,还有一具呢,得,接着搬尸体吧。
想他贵为台北夜店小王子,被绑到菲律滨当苦力也就算了,好容易逃出来,到了香江还得当苦力,湾岛仔觉得自己命好苦。
随着尸袋被拉上,聂钊也终于拂掉了头上的大围巾,露出了空无表情的脸。
他依然语调平静:“所以您在我母亲去世的第二天就把我送到欧洲了不是吗?”
聂荣本是站在他身后,肘着轮椅而站的,闻言一把推又整个人踉跄后退。
梅宝山依然跪伏着,一副恨不能跟地板融为一体的谦卑虔诚,没有丁点恶人样。
明叔看得出来聂荣已经站不住了,也怕他要摔倒,但本能让他没有管聂荣,而是去拉聂钊的轮椅了,他的小主人才刚刚动过手术,太虚了,不扶着会栽倒的。
现场说乱又不乱,一片沉默中暗涌流动。
陈柔作为旁观者,眼看聂荣踉踉跄跄向她倒来,踢了一脚轮椅,聂荣恰好倒进去。
她可算明白为什么小小年纪聂钊就会被送到欧洲去了,合着他看起来温默无声,手段却不是一般的硬,才七岁就敢给老爹下毒,还是蓖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