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杆猛地一下被她撞掉。
“你们在干嘛?!”
一声毫无资格却格外理直气壮的质问。
温知菱在这一刻,总算能理解白语晗为什么和她不对付了。
因为这人实在不讲理,跟她讲不通一点道理。
她语气又平又冷,“你看不出来吗,在打台球。”
孙仪静这人,典型的没理也要搅三分。
叉腰,跺脚,带哭腔似的一声尖锐吼叫:
——“打台球需要靠这么近吗?!”
正在另一桌和周洛川学台球的白语晗听见动静,忍不了了,扔下球杆就要过来为朋友撑腰。
但她忽略了温知菱的战斗力。
谢澄正欲开口之际,被温知菱拉下了。
她递给对方一个“我来处理”的眼神。
谢澄暗笑,对她信心十足。
这点细微的小交流倒是又让孙仪静破防。
只见温知菱重新拿了根球杆,顺便拿巧粉磨杆。
她动作慢悠悠的,语气也是。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
孙仪静喉间一哽,试图用高分贝的音量来给自己无理的话语增加一些说服力。
“我和谢澄哥哥一起长大,从小就认识,你觉得我没资格质问你吗?!”
“对啊,你没资格。”
“是因为习惯了被人捧着所以看不清自己了吗?你看不出你对谢澄,包括对他的朋友们都造成了困扰吗?”
许是她的言辞太过毫不犹豫了,那样柔和的嗓音却叫人心颤。
是一种温柔的强势。
孙仪静一时无言,梨花带雨望向谢澄,试图在他那儿得到一点同情。
可是很可惜,并没有。
谢澄点点头,冷漠开腔:“她说得很对。”
话音落,又旁若无人地继续教温知菱打台球。
片刻,他忽而抬眸,对一旁泪眼婆娑的孙仪静下最后通牒。
“我喊司机送你回家,下回别来找我了。”
将这尊大佛送走后,谢澄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温知菱拿着球杆走到靠近白球的一侧,找准了角度。
她俯身趴伏于台面的时候,那件短款的白色毛衣也随动作幅度的变化而微微上扬。
谢澄目之所及,是一截盈盈细腰,肤白胜雪,叫人挪不开眼。
察觉到球室里许多男生的目光聚集于此,谢澄顾不上太多,将自己那件某奢牌的经典款外套披在她身上。
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温知菱作为台球新手,自然是没打进。
她略带茫然地转过头,对谢澄说:“你干嘛?我又不冷。”
谢澄:“我觉得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