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进厨房做饭的,杜母做什么,他就只能吃什么,这盘毒豆角,因为杜母觉得不好吃,但又放了少许油和盐,倒掉了浪费,回锅了又废柴,所以逼着小儿子全吃了,以至于导致了现在的惨剧。
杜书带了一大罐子清水上路,出发之前,他用手语跟弟弟比划:“小文,你难受了就啊几声,我放你下来歇着。”
“啊,啊……”杜文微弱的啊啊着,以这种方式回应他,他吐的全身没力气,没办法打手语。
虽然他能发出来的音节很少,但杜书也能准确明白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把瘦弱的弟弟背上肩头,挂着那壶清水,朝山路中走去。
杜文是三岁那年哑的,在这之前,他还能欢快的围着自己叫哥哥,嗓子又脆又亮,跟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蓬勃的朝气。
弟弟嗓子被药坏的那一年,他跟父母大吵了一架,险些把屋顶都掀了,本以为吃了这么大的亏,两人总算能收敛些,但仅仅只隔了一年的功夫,他们又把弟弟搞
成了聋子。
杜书有时候自己都想不通,别人家的父母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孩子,他的父母只会想尽办法的省钱,省钱,再省钱,无论对谁,省钱总是第一位,哪怕因为省钱变成瘸子,哪怕因为省钱十几年无法怀孕,他们都认了,认得无怨无悔。
既然这么抠,他们生孩子干嘛?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杜书把下滑的弟弟往背上颠了颠,自顾自的说着话,也不管弟弟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出了山咱们就能坐车了,你忍一忍,以后咱们再也不回这了。”
这样的对话似乎是在排解寂寞,在他背上的杜文把头歪过去,看见他的嘴在动,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似乎笑了一下,发出一声不一样的哼叫。
杜书已经习惯了弟弟的行为,也笑了笑:“你又听不见,唉,你要是能听见就好了,我还能给你讲故事,咱们路上不至于这么无聊。”
杜书把头靠在他的肩颈处,盯着他的嘴唇,又啊啊了两声,明显带着轻快。
出发前,哥哥跟他说,已经给他找到活干了,以后他就能帮哥哥挣钱了,他很开心!所以走在这条路上,无论哥哥说什么,他听不听得见,他都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