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顿时心虚无比。
刚才就想着省钱了,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看来之后还是得听媳妇儿的话,毕竟要是真被骗了钱,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秀丽嫌他不靠谱,自己拿了水壶去借热水,她跟一个老太太砍价,三毛钱灌了满满一壶。
两人找了个花坛坐着,拿出干饼子配着热水一口一口的慢慢吃。
白满囤边吃边发愁:“待会还得找人问路,看他们这边的汽车站在哪,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车下乡……”
李秀丽也是牵挂着女儿的,毕竟江云是她养了18年的孩子,18年,养只猫、养条狗都得有很深的感情了,更何况是人,怎么可能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不挂念了。
再说有亲生的孽障那样对比着,李秀丽有时候恨不得江崖从没来过,这样就不会打破她本来平静的生活了。
两人坐的花坛对面是火车站招待所的餐厅。
这会儿正是中午,后厨旺火炒菜,一股一股油烟从烟囱里冒出来,还带着混合的炒菜香气。
白满囤吸吸鼻子,有点馋,又啃了一口硬饼子,忍住了。
但那烟囱似乎不准备放过他,不一会儿便飘出了炖肉的香气。
一阵阵肉香飘荡在空气中,这时候不仅是白满囤馋了,路过的行人都要忍不住多吸几口空气,咽两下唾沫。
白满囤一边吃干饼子,一边使劲吸鼻子,好像那肉香进了鼻子,就能把嘴里的饼子也染上肉味一样。
李秀丽踹他一脚:“出息!”
白满囤连忙止住动作,默默低头吃饼。
李秀丽看着餐厅门口人来人往,叹了口气:“等咱们找到闺女,就带她来吃这家的炖肉,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在乡下受了多少苦,肯定瘦的不成人样了……”
一想起这事儿,李秀丽就想抹眼泪,江云从小就瘦,吃多少都不长肉,还是她精心养着,到了这几年,才长的壮实了许多。
好不容易养到身上的肉,几个月就没了,如何叫她这个当妈的不心痛?
在李秀丽的幻想里,江云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就差变成骷髅架子了。
越想这事儿她越伤心,索性饼子也不吃了,专心抹眼泪。
谁料抹着抹着,身边的白满囤就用胳膊肘使劲拐她:“别哭了别哭了!”
李秀丽正在伤心处,哪里停的下来,闻言吼了一句:“吃你的饼,别管我。”
谁料白满囤继续使劲拐她:“你别哭了,你真的别哭了,你抬头看,快看……”
李秀丽越加不满,这破火车站有什么可看的。
正当她要怒骂自家男人时,一双穿着崭新解放鞋的脚停在了她面前,来人似乎是专门来找她的。
李秀丽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头上传来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