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推测不出名字,但基本可以断定,这两个特殊命格的孩子,肯定会死掉,一定会用来献祭邪术,确保施术人延年益寿。
我见叶文澜因为讲不清楚当中隐情,颇有些自责,安慰道:“叶女士,你不知道当中的关窍,讲不清楚也很正常,无须自责。”
叶文澜朝我感激一笑。
我接着问:“有一点我想确定,老木匠时金来收养你们,最终是要你们的命?”
叶文澜点点头:“没错。但是没有进展到那一步,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哎,造化弄人。”
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
我问道:“你未出生胎死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我本想直接问,孩子是不是时运来的,想想还是算了。
叶文澜陷入沉默之中,紧紧抱着婴灵,迟迟没有开口。
“都这个节骨眼,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生前那点破事有啥好隐瞒。”胡灵素有些不满。
叶文澜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是运来哥的亲骨肉。我本不想杀他。是他负我……”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后的冰棺,神态之间,仍有些留恋和不舍。
“说下去。”胡
灵素再次催促,“别耽误时间。”
叶文澜犹豫了半分钟,开口说道:“我爹……老木匠时金来和时运来,他们辈分是一样大,可是年纪相差了二十多岁。而我、魏大坤、运来哥,三个人年纪相仿,常常在一起玩。后来,我和运来哥就好上了,算是情窦初开。”
“我们私定终生,感情也很深。运来哥去县城上班,有一次回来,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夜,他在一处牛棚边上的草垛要了我。没想到,我竟然怀上了孩子。”
“我肚子渐渐显怀之后。时金来发觉了,他最开始认为孩子爹是魏大坤,将他吊起来一阵毒打。魏大坤没做过,抵死不承认。我也咬牙不说,心想时运来从县城回来,年底就能娶我。那个时候,村里没办法给县城打电话,我也不认识字,也无法写信。我就一直等着时运来回来。”
听到这里,我基本上确定时运来死有余辜。
叶文澜原本平静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恨意,接着说:“可是,时运来却把马爱芬带回来,县城一个有钱商人的女儿。回来当天,他们就办了婚礼,给大家散了喜糖。我气愤不过,偷偷找时运来算账。结
果他却不认账。我当时实在没办法,就找了一根绳子,在牛棚上吊自杀了。”
胡灵素气得咬牙切齿,喊道:“你把孩子打掉就是了,何必为一个负心男人耽误自己的一生。不过,你能弄死他,实在太好。”
我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多年前的山村,风气可没有现在开放。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会遭受很多白眼,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更为关键的时候,她满心期待时运来会回来娶她。一旦期望落空,巨大的落差会让人瞬间崩溃。
才会选择自杀来解脱。
我想,叶文澜走到那个牛棚上吊,正是对一切无声的控诉。
只是,她在用自己和腹中孩子的生命在控诉。
叶文澜苦笑一声:“我若是能早些遇到狐仙大人,兴许就不会走上绝路。可是,我若不自杀,时运来不会带走。时金来也不会放过我。那个时候,我已经察觉到时金来的阴谋了。”
胡灵素有些不忍,只是无奈地说道:“造化弄人。”
我问道:“上吊自杀之前,人多半会有怨念,会不甘心,会向上苍发下宏愿。你死的时候,可曾发过什么誓言?”
叶文澜又沉默了一会儿,说
道:“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心中充满恨意。我对天发誓,时运来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辜负我们的母子。我要他时家从此断子绝孙。我要他死后跪在我的坟前,磕头认错。”
顿了一下,她又说:“现在回想,这种死后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