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绅比你不知多了多少,他们什么劣行勾当,我自然再清楚不过的了。地方官绅也罢,豪门将相也罢,全是一般的无能无为,一般的作恶污秽,天下都被这些人搅乱了!你若不懂那是你无知,众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俞大猷也不悦反击道:“那敢问姑娘又有何作为,可有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
秋叶丹被俞大猷这么一问,猛地竟答不上来。
俞大猷一时好胜心起,继续道:“姑娘若也没什么作为,又何以对那些将相官绅如此不屑。他们再不肖,也是组成维持国家延续的四肢百骸,来之于民生之于民,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倘若易地而处官民互换,天下也未必就变好了。若一棍子全部打死了,天下才是真的乱了。唯正纲纪教化人心才是真道。”
秋叶丹毕竟年幼见识有限,一时语塞,努了努嘴喝道:“你的性命可是老娘救的!你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俞大猷性情倔强,不通女孩家的道理,自己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回道:“姑娘的恩义,俞大猷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驱驰,俞大猷自当赴汤蹈刃、死不旋踵。但是非面前,俞大猷绝不会退步…”
秋叶丹未等他话说完,站起身狠狠跺了一脚,直踏沙石飞起土地裂开,吓了长生一跳,也不再理睬俞大猷,“哼”了一声直接飞身上马,骑着“胭脂”一路长奔而去。
俞大猷自知言过,心下连连后悔忙出口规劝,但秋叶丹全然不理,他身子行动不便难以阻拦,那宝马何其神速,转眼间便一骑绝尘不见踪影,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秋叶丹去了。
长生一脸呆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话,秋叶丹却突然走了,便问道:“先生,大姐姐怎么走了,她为什么生我们气啊?”
俞大猷无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用力拍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心想道:“我方才说得哪里像是我说的话,我自己不也是一向任意妄为吗。师父以前也常说我做事冲动偏激、太过嫉恶如仇,此刻我却教训起别人来了。难道我往素在旁人眼里也是这般幼稚令人不悦吗?今日我一时争强好胜说了重话,不知是生这姑娘的气,还是生我自己的气。罢了,只求她福大,凭着那汗血神驹千万不要再被‘冷阴流’的人追上。待我日后伤愈,再亲自去秋家答谢致歉吧。”
想到此处俞大猷长叹一口气,淡淡道:“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