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笑起来,说得极为真诚,“就算真的想捉弄人,凭你的能力,更能神不知鬼不觉。”
他一句话,逗得鸣栖笑出了声。
"是啊。"
容时也认识鸣栖也没有多久,但偏生他就是知道,鸣栖不会用玄术害人。
他见鸣栖的情绪有些缓和,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我从小就受尽冷落,没有人在乎我,母妃位份低下,也护不住我。”
滚烫刺眼,他被迫眯起眼睛,“宫女太监一旦犯什么错,都会推到我的身上,那种被人怀疑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容时试图开导她,“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问心无愧就好。”
鸣栖看着他,忽而一笑:“你可真不会劝人。”
容时抓了抓头发,尴尬得满脸通红
“我也觉得。”
通红的斜阳下,两人并肩坐着,笑出了声。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道身影久久未曾离开。
将一切尽收眼底。
容珩站在不远处,看着鸣栖和容珩,两人并肩坐在鲤鱼池边有说有笑。
指尖翠玉的戒指,陡然被他按住。
忽然一声
只觉得指尖一痛。
他垂眸,望着掌心散落着的戒指碎屑,默不作声将替剥开。
顿时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宝清郡主,他不过是好奇她的身份。
若即若离,一旦他靠近,她就缩了回去
一旦他远离,她又缠上来,让人看不清。
他一再纵容,一再容忍她的靠近,不过是想慢慢蒸煮,让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无所遁形。
她不过是他无聊人生里的一个兴趣。
他为何这么在意。
容珩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温润的脸颊显得格外怅然。
这不像他
他不喜欢这等失去控制,让他烦躁费心,变得不像自己的感觉。
最好的办法
便是斩草除根。
若是这样,那
斜阳悠悠,泼了一层绯红的颜色在他的双眸之上。
容珩悄然离开,身影彻底消失在阴影之中,
趁着夕阳的红晕,容时抿了口酒。
他琥珀色的眼珠眨动,看到鸣栖那张精致清秀的面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注视她,喉咙似乎有一瞬间的沙哑。
他快速收回了视线,一口烈酒入口,他刺激地拧起眉。
“太子这回,难道真的毫无转圜余地吗?”
鸣栖简单回答,“若是得了东魏为后盾,恐怕今后的势力便无人能及。”
酒意涌上了天灵,容时双颊发烫,“我总觉得他似乎有所计划,以太子的性情,不至于被东魏设计便毫无办法。”
这句话确实…
鸣栖想了想,的确如此。
只是这些时日,她耳边听到的,全都是容珩与王女如何恩爱,如何甜蜜,他们如何情投意合。
鸣栖刻意回避容珩的消息,她甚至没有仔细想过,容珩是否遇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
否则,他们本来前往东魏,除了归还东魏世子的身体。
是来调查穹珠的。
谁知道出了这么些事情,调查甚至毫无结果。
不过,不重要了
说不定他色欲上脑,真的是着了人家王女的道。
她声音闷闷的,“谁知道他。”
容时叹了一声,
“原本是想将东魏三百名贡女的事情禀告与太子商议,眼下,他恐怕没有时间再听。”
容时好奇,“穹珠的事情,我们还查吗?”
他们两人势单力薄,在东魏寸步难行。
鸣栖直起身躯,没有容珩,难道她还查不了穹珠吗?
“查”
她自然有她的鬼脉。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