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珩,他也确有能力周旋。
只是,她刚拒绝过他…
容珩放下穹珠发簪,微抬眼睛,没有隐瞒,“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东魏世子入朝,婚事不是其最重要的目的,此事可以谈,也可以不谈。”
鸣栖抓住了他话中的深意,“这就是有机会?”
“是有机会,只是——”
容珩维持了一晚的嬉笑宽容,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终止。
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不透,猜不透。
他寻了殿内的桌案坐下,姿势未变,浑身却换了气场,露出了难得的疏离与压迫。
“与我何干,你我不是划清界限了?”
“…”
时间有片刻几乎是静止,安静地让人觉得可怕。
鸣栖的表情僵在脸上。
果然,他不高兴那一日马车上她的话。
她说得那么决绝,容珩身为太子,当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这般手握生死风云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等不留情面的羞辱。
她先招惹的他,他还对她感兴趣。
既然有兴趣,那就不容她拒绝。
鸣栖走了进来,她停在容珩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殿下的意思,还要我做什么?”
长指拂开了系带,她褪开外袍,静静道:“这样吗?”
一灯如豆,静静飘摇。
忽然,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量,将鸣栖拉到了他的眼前,鸣栖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光。
“宝清郡主”
容珩皱起眉,深觉受到冒犯。
他眼中并没有很深的怒意,但他这般的人,喜怒早已经克制地让人判断不出,但鸣栖看得出现在他的不虞。
“我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那双桃花眼凝起,“只是你想清楚,既然是你先惹上的我,究竟是否要与我划清界限。”
这场交易,是鸣栖引起的,却也不是她说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殿中很安静,鸣栖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烈地跳动。
这场劫数里,她似乎惹上了一个不应该惹的人。
僵持之际。
突然
宫中大闹了起来,骚乱不断,惊了众人一夜的安宁。
“有刺客!”
“七公主被刺客所伤,身受重伤!”
因为鸣栖的潇湘殿离云清台花园最近,容珩与鸣栖最先赶到。
后花园内一片寂静,云清台建在皇家林园的半山腰,山上林木众多,入了夜雾气弥漫,朦胧地看不清楚。
雾色里七公主身边的侍从倒了一地,只见七公主倒在血泊之中,脊背上竟然伤口淋漓,似乎像锋利的刀刃所伤,她一张小脸面色惨白,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没想到竟有人比他们还先到。
青年身披一身雾色,他手持长剑,颇为警觉地蹲在七公主身边,发现了七公主不省人事,未曾犹豫,当即上前查看。
长指探在其鼻下,脸上的凝重在查到有些气息后稍许散去。
“怎么样?”容珩一见青年的容貌,愣了愣。
是六皇子容时。
容时面露冷肃,看了眼四周,而后才回过头,“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到了惊吓,失血昏了过去,还得让太医及时救治。”
容珩命人去唤太医。
说时迟那时快,七公主的母妃董美人闻讯焦急而来,一见七公主的模样,根本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上前狠狠将六皇子推开。
她怒极张口就骂:“你对小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