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日军那残破不堪的防御阵地上。
一个鬼子二等兵正小心翼翼地瞄准着一名中国士兵,打算给他来个致命一击,他的子弹盒里只剩下不到20发子弹了,得精打细算,不然就得拼刺刀了。
可这个二等兵还没来得及开枪,他的伍长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钢盔,
瞪着眼珠子怒骂道:“八嘎!你为啥不开枪!难道你真的信了那个中国人的话,打算不开枪等他们杀过来投降吗!”
二等兵委屈地说:“我没有。”
伍长:“那就开枪!别让中国军队靠近!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二等兵只好点头:“嗨伊。”
不止他,整个日军的防御阵地上都弥漫着猜疑和猜忌,日军底层士兵不得不拼命开枪以证明自己的决心,飞快地消耗着子弹盒里剩下的那点子弹。
而在他们的对面,那些装备着半自动步枪和全自动步枪的可怕步兵们,在士气如虹的推动下,像猛虎下山、狼群冲锋一般杀来。
……
我们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躲避着头顶上飞过的子弹,
鬼子们现在是日落西山了,虽然还在拼命开枪,但子弹已经稀稀拉拉,不成气候了。
我们连作为尖刀连,冲在最前面,直接利用师属炮兵团的120重型迫击炮轰出来的弹坑作为掩护,
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不断向残余的鬼子逼近。
这些重炮轰出来的弹坑里,尽是些让人反胃的尸体碎片,断臂残肢、孤零零的脚丫子、不完整的身躯,
还有那血肉模糊的脸孔,真是血腥得让人直皱眉头。
我跳过一个弹坑时,脚下一滑,竟然踩到了一个只剩上半身的鬼子尸体的肚皮上,
该死,那肠子直接从这尸体肚子里飙了出来,恶心得我差点没吐出来。
但我没时间干呕,更没时间去擦军靴上的血,跟恶心比起来,战斗任务要紧得多。
我们得赶紧往前推,省得鬼子回过神来,组织个反冲锋啥的。
不一会儿,我们连就冲到了离鬼子不到两百米的前沿阵地,
从这距离看,日军阵地一目了然,他们被吓得不轻,正胡乱朝四周开枪,天知道他们能不能打中。
这时候,连长下了命令:“火箭筒准备,把鬼子的机枪阵地给我端了,把路给我扫平。”
王广南朝我使了个眼色:“可以用火箭筒了。”
可算等到开火的命令了,我早就憋着劲儿想试试手了。
我立马从背上抽出火箭筒,装上一枚反人员高爆燃烧弹,架在肩上,开始搜寻日军阵地上的目标。
王广南突然瞅了我一眼,说:“教官的话忘了?火箭筒得侧身打。”
我赶紧点头,可不是嘛,一激动就给忘了,要是直挺挺地躺着打,火箭筒的尾焰不得把我的军服给烧了。
我透过27倍的白光瞄准镜,很快就瞅见了一个日军的机枪阵地。
这机枪阵地真够惨的,日军穷得连沙袋都拿不出来了,
只好捡了几个死鬼子的钢盔,灌上泥,放在九二式重机枪两边,权当防护了。
机枪阵地两边,还有十几个鬼子靠着它壮胆,乱放枪,一个个浑身血污,不少人还挂了彩。
就是它了!
我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肩膀一震,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一道火光从瞄准镜里蹿了出去,划过一道笔直的烟尘,接着就撞上了机枪阵地,轰地一声炸了!
三千颗燃烧颗粒和九百颗钢珠化成一股死亡的热浪,一下子就把机枪阵地给卷了,
连同边上的十几个鬼子也都被打成了筛子,变成了火人,嗷嗷叫着到处乱跑,跌跌撞撞地逃出阵地!
我们谁也没开枪,就冷冷地看着他们活活烧死。
王广南朝我竖了个大拇指:“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