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若不到瞒不住的时候都不会同她说。
好像一切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像个任他摆布的傀儡,被动地接受全部。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谢临渊本来确实有些疲乏,听她语气不像玩笑,困意即刻消了大半,也半支起身子正色道:“我从未如此想过,何出此言?”
“暗卫,神庙,包括你和夏侯瑛的约定,一桩桩一件件明明与我有关,我却成了最后知道的人,这难道不可笑吗?”她笑出了声。
黑暗中,两个人沉默对坐着。
良久,他那边传来一声沉重叹息:“是我考虑不周,让你误会了,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有些事没有尘埃落地,不好去承诺什么,有些事提前让你知道了,便没了它的意义。”
“所以,你还要继续这样把我蒙在鼓里,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金丝雀?”
宋晚宁懂他的意思,但不愿接受。
一辈子做个活在庇护下的莬丝花固然轻松,可也意味着一辈子受制于人,仰人鼻息。如果可以,她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凭自己也能抵御风雨。
“你说的这些事想必都已知晓,旁的也没什么瞒着你的了。”谢临渊想了想,实在觉得没什么,“或许有我一时想不起来的,你尽管问。”
宋晚宁还未开口,他自己倒是先反思起来了:“忘了和你说,你交代的事办好了,明日午后我陪你一起去趟镇国公府。”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双手却悄悄攀上了他的脖颈,顺着松散的衣襟钻了进去。
他胸口的伤还未好,缠着整圈麻布,隐隐透着草药的味道。
灵巧的手指在他后背游走,越过那片粗糙,流连在肌肤上的一道道平滑凸起间。
即使眼睛看不到,手下的触感也能将那些伤疤的形状刻在她的脑海中。
宋晚宁这一举动让谢临渊猝不及防,大脑都空白了片刻。
黑暗放大了他的感官。
微凉指尖在他身上划过的每一道轨迹都无比清晰。
像有一片羽毛,被风吹着一下又一下拂过他的心。
身体不由自主绷紧,嗓音也开始逐渐嘶哑:“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