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可这最后一面,竟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此刻无比后悔,更加不知所措。
夏侯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殿下还记得妾身刚来之时吗?那时您也是这般颓然绝望,毫无生机。殿下与宋姑娘都是不信神佛之人,您之所以能重新振作起来,是因为还有宋姑娘这个寄托,要完成她的遗愿。如今,想要宋姑娘恢复,需得为她找到一份寄托,足以让她继续活下去。”
谢临渊越听下去,浑身的无力感越明显。
他当然知道宋晚宁是自己的良药,她赤诚热烈,爱得毫无保留,也从不求回报。像一束光强行照亮他昏暗的世界,让他看见色彩。
可惜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而他,只剩下她临走前营造的那些幸福瞬间,支撑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但是那些瞬间对宋晚宁来说估计毫无意义。
他到底怎样才能将她从绝望的泥淖中拉出来呢?
“若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方法,那便尽量让她想些高兴的事情,逗她笑一笑也好。”夏侯瑛见他失神,又给出了建议。
内室里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姐姐,你才刚醒,还未好全,先留在母妃这里休养一阵子吧。”
“是啊宁儿,在宫里住着召太医也方便些。”
谢临渊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只见宋晚宁掀开了被子要下床,被谢文茵和淑妃按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劝。
“多谢娘娘和公主的好意,我没病,该回去了。”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眼神却淡漠至极。
“可陆太医说”
谢文茵还未说完,被谢临渊直接打断:“好,我们回去。”
他一开口,屋内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除了宋晚宁。
她趁众人惊诧的空隙,摇摇晃晃坐到床边,脚尖绷直尝试去够不远处的绣鞋。
按照庆国习俗,女子的脚是不能被丈夫以外的男子看见的。
此刻陆景之还在场,而她连袜子都没穿。
以前的宋晚宁恪守规矩礼法,从不行差踏错一步,是京中出了名的闺秀典范。现在却像变了个人,好像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身体不知为何不听使唤,连穿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
她动了几下,愈发烦躁,正欲发作时,右脚脚踝被一只手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