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气氛太尴尬了,宋晚宁想逃。
看着谢临渊挺正常的,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没听到她的话。
若听到了,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
还是先走为妙,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兄妹俩竟都没有挽留的意思,她都走出了门,身后一丝动静也无。
正要出院子,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不是她走路不注意,实在是来人脚步太快,没来得及躲开。
定睛一看是寿康宫里的太监,面色凝重,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哎呦”那太监被撞得生疼,还不忘招呼道,“宋姑娘也在这啊。”
宋晚宁也好不到哪儿去,揉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公公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到动静的谢临渊和谢文茵赶了出来,几乎同时开口:“没事吧?”
太监急得音调都拔高了不少:“殿下、公主,快随老奴进宫吧,太后娘娘不好了!”
“什么?”
宋晚宁大惊失色,心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疼痛难忍。
明明昨日进宫的时候太后还能说上两句话,怎么今日就不行了
谢文茵一把抓住她的手,催促道:“姐姐,别愣着了,咱们快走吧!”
宋晚宁没有动。
不是不想去,只是如今她已不是谢临渊的妻子,与皇家没有关系,无召入宫不合规矩。
可太后待她极好,连病重时都在为她操心。
她平日里不曾尽孝过,若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你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这样的大事,该去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谢临渊替她做了决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宋晚宁觉得他好像也在故意回避着什么,说话时眼神甚至移开了,没有看她。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太监急得直跺脚:“各位主子,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三人各怀着心思,匆匆往外赶。
宋晚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简单交代了一下梨蕊,让她自己先回府。
平日里觉得还算宽敞的马车,此刻坐了三个人,显得有些逼仄。
尤其是里面没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快让人喘不过气。
“姐姐,我害怕”
谢文茵挪到宋晚宁身边,将头埋进她肩窝,浑身颤抖。
三个人中,只有这位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没有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
宋晚宁恰恰相反,她已经快要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左胸口有一阵强烈的锐痛,现下已经彻底麻木。
像是触发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脑子里那些冗杂的思绪全部被排空,什么都感受不到,连灵魂都好像被抽离在半空。
只剩一具躯壳,僵硬地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怀中之人的后背。
什么时候到宫门口,什么时候下马车,又什么时候进到慈宁宫的,她统统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跪在了人群中。
她排在最末,只能看见太后的床榻,看不见人。
皇帝和皇后坐在床前,俯身似乎在听太后说话,但隔得太远,耳边又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听不见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皇后抬起头来,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一番,最终与她对视上了。
然后皇后招了招手,唤道:“宋丫头过来,太后叫你。”
宋晚宁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跳动的烛火将殿内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暖黄色光晕,朦胧又不真实。
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站在床榻前,甚至都忘了跪下行礼。
“宁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