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她没有哭没有闹,平静地坐在那里说着话,好像事不关己。
却字字句句在告诉他,她不爱了,且释怀了。
窗外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雷,然后大雨倾盆而至。很难想象十月深秋竟还有雷雨天气,可它确确实实发生着。
“你该走了。”宋晚宁看了一眼窗外,催促道。
她不会忘记曾经每一个这样的夜晚,他是怎样弃她而去的。
可这回谢临渊没有动,他的脚像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迈不起来。
他的心乱了,已经无暇思考她说的该走了,是走去哪里。
“王爷,乔侧妃请您过去。”门外,有个丫鬟大声提醒道。
这一喊,让谢临渊如梦初醒。
他想起乔鱼儿怕打雷,每次雷雨天都会哭哭啼啼要他陪。他习惯性地起身,忽然又想起今晚来找宋晚宁的目的。
“谢临渊,你疯了?”
宋晚宁惊恐地看着他走到一半又拐回来,一言不发地钻进床帏,胡乱撕扯她的衣服。
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被他大手一拉便从身躯剥离,只剩堪堪遮住胸腹的肚兜。
谢临渊却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像着了魔般盯着她左边的胳膊,眼底有疑惑,有狂热,却不像往常那般盛满情欲。
他看见那里肤如凝脂,光洁无瑕,似乎吹弹可破。
完全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他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是庆幸。
听陆景之说,宋晚宁小时候胳膊上也曾受过伤,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宋晚宁真的是救他的人,是他弄错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无法想象这辈子亏欠了她多少,再怎么弥补也偿还不了。
还好没有证据,他可以继续选择相信不是她。
毕竟那么重的伤,怎么会一点伤疤也不留呢。
看他逐渐放松的神情,宋晚宁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
“确认过了,王爷放心了?”她轻笑了一声。
曾受过伤的地方一到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但她忍住了,没有将手放上去轻抚。
她当然想看他悔恨的样子,想看他痛哭流涕,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谢临渊拉过一旁的薄被替她盖上,转身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没有说话。
门外,侍女又喊了一声:“王爷,侧妃旧病复发,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