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回过神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起身问道:“是谢临渊在和你争,你不去找他,反到来找我麻烦,是因为知道争不过他,便来拿我撒气吗?”
这个世间惯会欺软怕硬的。
明明是谢临渊不肯相让,也是谢临渊为了乔鱼儿不顾大局,他现在却来指责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过是看谢临渊偏心乔鱼儿,觉得她不受宠,好欺负罢了。
江凌被戳破了心事,恼羞成怒:“谁说我怕他了?我只是气不过你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他高高扬起手,想甩宋晚宁一个耳光。
宋晚宁偏过头躲避,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茫然看去,谢临渊铁青着脸死死抓着江凌的手腕,似乎十分用力,江凌疼得龇牙咧嘴。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再敢对本王夫人不敬,手就别想要了。”
谢临渊猛地把江凌推倒在地上,冷冷地开口。
他又扫了周围人一眼,补充道:“你们也一样。”
他这次是真动了怒,浑身杀气,仿佛索命的阎王。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命妇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站住了一声也不敢吭。
宋晚宁低着头,想推开他回自己帐篷换身衣服,手却被眼前的人拉住。
谢临渊弯腰将她抱起,语气缓和下来:“我带你回去。”
她难得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埋在他怀里,任由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抱回去。
“谢临渊,你这样有意思吗?”
远离了那些人的视线,宋晚宁缓缓抬头看向他,声音带了哭腔。
谢临渊觉得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他不敢看她发红的眼睛,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宋晚宁分不清脸上的是没干的茶水,还是涌出的眼泪。
她笑着说道:“我发现,你总是能让我变得如此狼狈。”
母亲病逝的雨夜,侯府门口围观者的指指点点,方才被当众泼茶水,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拜谢临渊所赐。
道歉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在他身边,她会一直这么狼狈下去。
谢临渊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坐好,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脸上、头发上的水渍。
宋晚宁忍无可忍,打掉他的手:“够了!能不能不要再演你的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