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若是闹过去了呢?”江岁宁继续追问。
“纵使真的闹去了衙门,大概率也只是提醒几句,然后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所以,世间事并非所有的都能求个完全公平公正。杨卉卉设局杀夫是案子,可贺元纬殴打妻子,难道就不是案子了吗。难道就因为轻重程度不同,一个便要追查到底,力求公平,另一个便可以轻轻放下,置之不理?”
“这……”
“若不能做到时时刻刻,对待每一件案子都公平公正,那有些时候,是不是高抬贵手也未尝不可?”
江岁宁看着沉默站在原地的裴照之。
“当然了,这不过是我的拙见罢了,裴大人若觉得不妥,大可以当我未曾说过。”
江岁宁恢复了笑意,同裴照之告别之后,很快上了马车。
沈宴西伸手拍了拍裴照之的肩膀,也同样告辞离开。
只留下裴照之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贺府的大门,许久之后他终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马车中,沈宴西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江岁宁。
直到江岁宁发问,他开口道:“宁宁,谢谢。”
“为何突然说谢谢?”江岁宁疑惑。
沈宴西握住江岁宁的手,脸上笑意庆幸,“谢谢你在将那些不公看得清清楚楚的情况下,还依旧愿意嫁给我。”
仔细想想,成亲一事对女子着实有些不公平。
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家,去到一个陌生的家里,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而且,还要去赌对方的人品和真心。
万一情破,两相厌恶,男子休妻还比女子和离容易得多。
而且和离后,大多受到非议的也是女子。
如此看,女子成亲一事,着实是需要勇气的。
江岁宁也握住了沈宴西的手,“若真要这般说的话,我似乎也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在明知我不会安于后宅,不会放弃自己的目标,甚至明明婚期再即,也没多少心思分给此事的时候,也没有同我生气。”
四目相对,二人都没有再开口,但各自眼中传递着的,是互相包容与理解,他们知晓彼此的付出与迁就,也愿意,怀抱着体谅与爱意携手走下去。
……
三日后。
不知是裴照之确定这桩案子着实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还是他当真动了恻隐之心,贺元纬被杀一案正式结案,砚儿定为真凶。
得知这消息时,杨卉卉松了口气,而王氏却依旧愁眉不展。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既然砚儿成了凶手,那杨蔓蔓自然就要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