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是一靠近大日矿山她就感觉到了强大的禁制,大约是矿山附近某一个范围开始,她的所有法器包括符箓在内就派不上用场了。
试图捏个御风决帮自己翻墙,金丹期修士往日里能把一棵使人环抱苍天古树连根拔起的法术,在这儿只是让她的头发丝飘动了一瞬——
她甚至都怀疑那可能是自然山风。
“啪”地一声,像只脱力的青蛙,云天宗大师姐形象全无,四仰八叉地屁股着地落在落在围墙另一边。
土腥气味扑面而来,晚风里好像还夹杂着野兽尿液的腥臊,呛得南扶光打了个喷嚏,她揉着屁股爬起来,第九次骂了杀猪佬。
周围一片漆黑。
好在虽然周遭禁用法术,但身为修士南扶光敏锐的五感还在,她眨眨眼便看清楚了周围——
她落在一片相同的小房子中间,每个小房子门口挂着一盏没亮的矿灯,房子里住的可能是矿工吧……
只是没有点烛火,也没有人走动的声响,此地静如死地。
这样闯进来好像实在鲁莽,南扶光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人是进了大日矿山了,但现在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找人。
随便推开一间屋子问问有没有见过一名胸前戴小红花的人贩子么?
万一问到贼一伙儿的怎么办,她不是鹿桑,运气可向来不太好……
纠结万分之时,她双耳一动,突然听见身后有声响,是铃铛的声音。
她第一反应是宴几安追杀她这逆徒追到大日矿山来了,仔细一听又发现好像不对,宴几安的剑穗只是单铃,此时的铃声听上去脆生且杂乱,更像是一串铃响。
她转过身,首先入眼帘的便是一只悬浮在半空的皓白赤足,脚腕上悬浮圈挂一满了金铃的镯子。
目光再往上,方便行动的漆黑习武裤,红色的腰带,腰挂一枚矿灯造型小小挂饰,寻常黑底红边道袍上衣——
悬浮在半空的是个看上去和南扶光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修士。
皎洁明月之下,他背扛一把巨大镰刀状宝器,一头银白长发尾端束起,面白如雪,睫毛也是白色的,垂眼看过来,眼中不见喜悲。
“何人在此?”
年轻修士嗓音淡漠。
猝不及防被人抓包,南扶光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打哪儿从天而降……她看不出眼前这人是什么等级的修士,说明对方甚至不是同金丹期,修为比她只高不低。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南扶光是一点儿法术都使不出来,这人为什么一点不受影响——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五感敏锐地嗅到了紧绷与危险,心跳开始加速。
紧张地舔了下干涩的唇,南扶光思绪万千的瞬间,气氛突然变得锐利!
修士没有得到回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准备得到回答,他抬手将背后的镰刀取下,与此同时,脚腕铜铃乱响!
“等、等下!这位道友——”
南扶光只来得及伸出双手,想要同对方解释自己只是来找人的并不是什么可疑的贼,有话好说,实在不必动刀动枪!
“申时已过。”
那声音仿若通过鸿音传递,响彻南扶光耳边。
南扶光压根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顷刻间,月光下,霜白镰刀刀刃高举,南扶光慌乱之间只得将手伸向腰间乾坤袋试图掏出一件防御性法宝先躲过这一击——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看见眼前镰刀的光刃与飞舞的银白发同样刺眼;
她听见乱铃从清脆至刺耳;
她嗅到土腥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方才藏得很好的血腥气息;
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侵入她的胸口。
气旋识海撕裂的剧痛,命星在同一刻发出绝命的光芒后迅速变成不详的铁灰……
倒在地上的时候,南扶光甚至感觉到不到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