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
“嘉哥儿呢,我记得今儿个是他休沐,怎没送你过来?”
“他忙着呢,再说我们才定的亲,怎好这样让人说笑。”林施微腼腆而笑,不敢讲实情。
实情是书房一别,嘉表哥就再也没理过她。
“这是吵架了?”魏阅音是过来人,很敏锐。
“没有。”林施微摇摇头。
吵架得是两个人相互的,嘉表哥单方面冲着她发火,不算。
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是因自己狮子大开口生气,还是不允许他将舌探入自己口中生气。
“没吵架便好。”魏阅音放下心,趁机同施娘说点体己话,“但凡过得好的女人,就没有真正贤良淑德的,不过你得让人觉得你就是贤良淑德。”
“是,母亲。”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们要经历的事还很多,譬如夫妻拌嘴,咱可千万别端着,人前端也就罢了,人后啊可得把男人当成孩子当小猫小狗的哄着知道吗?你别不信,男人这玩意好哄的很呢,你这么逗狗似的给他撩开心,他就围着你转,摇尾巴,你说,最后还不是你自己舒心。”
魏阅音别的不行,驭夫这方面相当有一套。
林施微被她逗笑了,从前怎么没发现母亲这般有趣。
从前好不容易定的亲眨眼又退了,饱受折磨的母女二人根本想不了长远的事,不提也罢。
“嘉表哥这样的人也能哄吗?”
“当然,除非他不喜欢女人。”
魏阅音又贴着她耳边小声补充几句。
林施微登时面如火烧。
“男女之间就那点事,你多练练。”
“母亲!”
“好好好,我不说了。”魏阅音换个话题,“国公府家规森严,你嫁过去后院清净,不过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只要他挣的银子给你花,诰命是你的,后院也以你为尊,咱就假装看不见,绝不撕破脸。”
撕破了便宜的可就是比你乖巧伶俐的妖精咯。
她暗示以魏令嘉的年纪不可能没碰过女人,有通房再正常不过,没有才吓人,说不定有隐疾。将来新婚燕尔最重要的是抓丈夫的心,而不是计较丈夫跟哪个通房好过。
“嗯,我记着了。”林施微温顺回道。
“愣头青没什么用,只会让你受罪,不如经验丰富的会疼人。”再说下去施娘可能要羞臊而死,魏阅音打个哈欠放过了她。
林施微暗暗攥紧手心,“疼”字戳痛了她。
自从撞见魏令则与凝雪在房里亲热,她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纷杂情绪翻涌,每每相遇都变着法儿的让他难受,有一回甚至在书房大打出手,他将她按在榻上,她挠破了他的脸。
其实她自己也不干净,没少被魏令屿占便宜,且已失贞,现在魏令则跟凝雪,正好,扯平。
她哭着说扯平了,却讨厌他再碰她,从没意识到当魏令则不再疼惜她,两人的地位即刻发生逆转,他能轻而易举来到困住她的田庄,强迫她与他做那日他同凝雪做的事。
好痛啊!她抽抽搭搭,自知大势已去,渐渐地晕睡过去,而被褥的血迹吓坏了魏令则。
她竟还是个姑娘。
林施微双手捧着西瓜碗,感受着冰凉,也感受到前尘往事都是旧梦,此生的她还活着,干干净净成了别人的未婚妻,再不会被人随意的欺辱。
她要紧紧抱着嘉表哥这棵大树。
却没想到嘉表哥来晋泰胡同接她回府。
魏阅音喜笑颜开。
日光毒辣,魏令嘉撑伞将她接上马车,又将伞递给下人,这才掀帘而入。
车厢放着一大缸冰,凉丝丝的,林施微用丝帕擦了擦上车前淌的几滴热汗,目光不禁撞上了他,脸微微发热。
“这么些天为何一句话也不递给我?”他质问她,又白又薄的脸颊在穿透竹帘的光影里忽明忽暗。
她紧了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