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里。他们可能,红渴症。”
阿塔笨拙地朝着洛迦尔解释道。
*
异种拥有普通人类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可同样的,所有的异种,也都必然会因为那违背自然规律的改造,蜕变为被嗜血欲望和狂乱神智所吞噬的怪物。
事实上,任何一名拥有阿古斯基因的个体(哪怕是压根无法蜕变成战士的低等巢民),到了最后也都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到了症状的晚期,阿古斯基因的携带者们会变得极度狂躁、易怒、疯狂——那种焚烧灵魂的极度饥渴,会让他们毫无节制地攻击视线所及的一切。
他们会撕碎一切可以撕碎的东西,哪怕对方是自己曾经的战友亦或者爱人,然后将其尸块一口口填入自己被饥渴灼烧的胃袋。
但无论吃下多少东西,他们都不会感到满足。
为了缓解那种无法解释的极度空虚饥渴,最后,他们干脆会直接撕下自己的肢体吞吃殆尽,直至死亡。
人类称阿古斯基因携带者的这种爆发性癔症为“红渴症”。
那是所有非纯血人类的个体都要面对的不治之症,也意味着巨大的麻烦和危险。
*
啊,想起来了。
洛迦尔偏了偏头。
上辈子的这个时间段,整个联邦都爆发了一场周期性的红渴症井喷,甚至引起了几乎所有星区的异种暴动……
“别怕。”
洛迦尔的沉默似乎误导了些什么。阿塔变得有些焦躁。
“很快的。洛迦尔哥哥,我很快就回来。你会安全。月亮永远是安全的。”
高大异种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嗡鸣,他侧过脸摩挲了一下洛迦尔的肩头,颊侧的气味腺分泌出了只有异种们才可以接收的特殊震慑信息素。
“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落下,高大的青年从窗口一跃而下,掠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金属护窗平缓地从落回窗框,咔嚓一声,室内再次恢复了密闭和宁静。
*
“不——唔。”
如果阿塔可以看到在他离开那一瞬间洛迦尔的表情,那么就算把他的内脏全部绞碎,他也绝不可能这样离开。
洛迦尔也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把那一声脱口而出的惨叫咽回喉咙。
明知道自己如今已经重生,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
但一看到阿塔的背影消失,洛迦尔还是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惶恐。
*
“这样可不行。”
幽暗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沙哑的告诫。
洛迦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在说话。
“阿塔还好,他比较乖,但如果是哥哥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会担心的。”
嘶哑缥缈的低语在房间里细弱地回荡。
“……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得……我得正常点。”
洛迦尔强行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自言自语道。
对,他得表现得好一点。
上辈子他已经够让他的家人们操心了,好不容易有了珍贵的重生机会,他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而且,现在他已经回家了。
他是安全的。只要还跟亲人们在一起他永远都是安全的。
洛迦尔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紧绷的神经松懈之后,便是不断涌上心头的怀念。他环顾四周,他在这个时候的“家”,是一间典型的廉价巢式起居室。
墙面金属已经因为老化微微有些斑驳。
起居室连接着另外几扇紧闭的舱门。其中一扇舱门的金属质地跟其他门完全不一样,配备了格外的隔温层和防爆腔。
洛迦尔认出来,那正是他自己的房间。其他三扇舱门呈品字陈列,将洛迦尔的房间紧紧地簇拥在其中。这样的安排下,无论发生任何危险,洛迦尔都会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