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云更不以为然了: “丢就丢了,没丢命就行!”
“不行,我得回去找,你快调头!”
“做梦!”
Grace坚持:“那你停车,我自己去找!”
沈皓云把心一横,真的停车了,他放话:“你自己找个够!我不陪你送死!”
车没停稳Grace就推门下车了,根本没把话听完。
沈皓云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又气又恨:“你真的不怕死!”
Grace大喊:“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重要过命?”
“你别管!”
“我不管我就是间接杀人凶手!”
俩人争执着,一个要下车,另一个不让,都致力于反制对方,沈皓云几乎上半身跨到副驾位去钳制Grace。
“你放手!别拦我!”
“你坐好!别害我!”
俩人互相埋怨也互不理解,都快要恨死对方了。
也就一阵间,Grace突然不挣扎了。
她静下来怔怔地看着沈皓云身上的哪里,他的卫衣衣领处,有什么东西在勾着。
Grace递出手去碰,她也许累的慌的,手不住地发抖,指尖不太听使地碰到了沈皓云的下颌。
沈皓云也累得慌,维持着姿势都不想动了,但潮湿冰凉的指尖触感轻轻划过了他的皮肤,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低头去看,Grace的手落在他颈下的衣领处扣着什么。
完了她收回手,缓缓摊开掌心,一只小巧的卡通金老虎安静地躺着捧着“福”字。
“不用回去了,”Grace的话声放轻了许多,她说:“找回来了。”
沈皓云恍然大悟:“就为了它?”
一只才指甲大小的老虎,哪怕实心纯金出身奢牌也不过几个钱。她想要的话,真老虎,大一千倍一万倍的纯金老虎他都可以给她,用不着拿命去换啊!
“你到底是勇还是傻?!”沈皓云忍不住怒吼她。
换以前的话Grace会说一句顶十句,这次她没有回应,忙着从湿透的衣服里掏出一条红绳链,低着脸认真地要把金老虎重新系上去。
她微颤着指尖动作有点迟钝愚笨,一点不像平时办事干净利落的男人婆。垂着的眼帘挡住了往常总是带着鄙夷的锋利的厉目,只剩一些细碎的光。低着的脑袋不再嚣张,没有上仰的下巴原来生得尖尖细细。
沈皓云第一次见Grace这副模样,她还蜷着身体窝在他怀里似的。
金老虎系好了系紧了,Grace无声地长松了口气,吐出来的气息温温湿湿,一团扑落在沈皓云的喉结上。
沈皓云感觉到自己打了个寒颤,身上身下起了一股无名的燥热。脑子不知怎么想的,嘴巴不受控制,脱口来了句:“我救了你,你必须报答我。”
他按了哪里的键,副驾座椅往后躺平了下去,又反手往身后一按,车熄了火,灯全灭了。
Grace躺着看他,昏暗中他眼里的光炽热闪烁,有从未见过的执着。
俩人贴得好近,被暴雨冲刷过的身躯透出来的都是湿淋淋的凉气,凉气之下又有躯体天然的温度。
现在回想,已经说不清当时是谁先主动,反正两张沾着雨水的唇最后吻在了一起,两颗又惊又慌乱跳不止的心在死里逃生之后都想找一个温暖的依靠贴一贴。
手是抖的,心是颤的,布满雨水的皮肤冰冰凉凉湿湿滑滑,越细捏越能捏出热度,直至滚烫。
车内空间狭窄,无法伸展,越压抑越狂躁,就像逮住仅有的机会,无止境地内外索取。
劫后余生活脱脱的体验,柔韧湿润,细致入微,渗透骨髓,将人踢进地狱又抛上天堂。
暴雨倾城,街上道上不见人影,经过的只有匆匆撤退的寥寥车辆。
厚重的雨幕遮挡了车外的一切,车内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