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从丝绒盒拿出一早备好的那套首饰,边戴边往外边走。
小祺刚把收拾好的一大堆餐余垃圾,丢入靠门口的垃圾桶里。倏一回头,意料之中一惊一乍起来。
罗稚同样眼前一亮,以往确实没见过盛怀宁穿这么乖过,特像是还没成年的学生妹。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怪不得不用造型师,你这一身还真是出其不意。‘
“不好看吗?’
盛怀宁一脸茫然,这身法式波点茶歇裙可是她衣柜里为数不多的装嫩穿搭。
恕她无法明白妈咪所说的正式场合该穿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子,拜访长辈总不能穿高定戴高珠吧。
一顿家常便饭而已,又不是豪华酒宴,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过了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弹出一条短讯息。盛怀宁一听见就急忙跑过去,定睛一看,刚提起的好心情瞬间又没了。
不是贺尘晔发来的,是秋家派来接她的司机,告诉她已经到酒店楼下了。
从香榭酒店到传闻中的秋榭园,路程极远又恰逢周末,黑色宾利走走停停,等到达,硬生生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迈下接泊车,入了夜的宽敞大宅院,果然比外边更要凉意沁人。在管家的引导下,盛怀宁踏着青石砖小路朝里走,两边的潮面上被月光映照得波光粼粼,与廊下的手工刺绣灯笼投落的灯光相映成趣。
是与紫澜山庄截然不同的庄严与华丽,四周栽种的绿植非常雅致,垂柳、翠竹、梧桐,应有尽有。
尤其是穿梭而过的那一道道月亮门,顶部镌刻着的小字,在夜晚微光下,透出了一种苍茫古朴的感觉。
盛怀宁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宫廷王府,下意识就想摸出手机拍几张,然后分享给贺尘晔。
然而打开口盖包,指尖刚碰上冷冰冰的手机屏幕,猛然回神,那家伙到现在都不理她,她才不要发。
不知不觉,视野开阔了不少,周围相比方才亮了许多。盛怀宁驻足,掀眼往里看,古色古香的客厅内,半包围木作沙发上坐满了人。
她环顾四周,竟在里面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爷爷奶奶多年的好友,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也没断了来往的傅老先生和傅老太太。
“宁宁,快进来快进来。”老太太杵着拐杖,在身旁佣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冲着她招了招手。
盛怀宁只怔忡了一秒,就抬脚走了进去。
后又在傅老太太的介绍下,跟围坐在旁的所有长辈打了声招呼。不多久,晚餐正式开始,然而坐在主位的那位老先生却眉头不展,看着非常严肃。
对于秋家,盛怀宁了解不多,只知方才在客厅,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的女士,名叫秋熹苓,年轻时远赴港城读书,与傅家大公子傅霄则结缘,
后来成婚就直接回了京城久居。
也就是在那时,傅家便彻底退出了港城,一心只在内地发展。
这会儿,她不经意间撩了下眸子,秋熹苓和傅霄则一言不发,面上情绪不佳,视线偶尔会望向那位老先生,十分古怪。就在盛怀宁暗自思忖之时,外边用红酸枝木铺设的走廊,响起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经踏入,所有人都齐刷刷望了过去。盛怀宁也不例外,不远处的男人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一身商务西装,脚下的牛津皮鞋擦得锃亮。明明是相差不大的穿搭,却与贺尘晔是完全不同的气质,浑身上下都释放着不近人情、生人勿近的骇人气息。想到贺尘晔,她情不自禁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包,那里面的手机到现在还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蓦地,坐在她右手边的傅老太太,冲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招了招手。
待人靠近后,用着拗口的普通话介绍她,说完又将话头转向她,还十分迅速地转成了粤语,“宁宁,没骗你吧,我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