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抿唇一笑,抬了抬手。
视野一下开阔了不少,头顶水晶灯投落下来的光线,恰如其分。她掀眼,礼盒上的金色丝线灿如星芒,却远远及不上里面的。盛先生盛太太还真是大手笔啊,为了能进军内陆市场,就差把公司拱手相让了。
两样在佳士得拍下来,还没在家里放热乎的古董,就这么轻飘飘地往出送。
盛怀宁记忆犹新。
当时工作人员送到紫澜山庄,她就在现场,有幸见到许多繁琐专业的认证与鉴定手段。
一件是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釉里花卉纹梅瓶,另一件是清乾隆年间的斗彩描金花鸟瓶,总价值超五千万。她哂笑着席地而坐,
上半身仰靠在沙发边缘,
余光里始终能看
到那两个礼盒,暗自摇了摇头。
蓦地,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伸手随意一滑,免提接听。“大小姐,你是又跟家里吵架了?怎么你妈咪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罗稚自接到电话到挂断,都是一头雾水。盛怀宁抬了下身,调出手机状态栏,通知中心确实有几通未接来电。
她略作沉默,”她给你说什么了?
罗稚是刚做完spa回家,手机随手一放,躬身从冰箱拿了瓶精酿,边在岛台边沿上磕掉瓶盖,边回:“盛太太让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别忘了多带几套能在正式场合穿的。'“只有这个?
“对啊,你妈咪好神秘,”罗稚灌了口啤酒,“不过,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去京市的时间?"
“不清楚,明天见面再聊吧,我先收拾行李。’”行,你记得多带几件外衫。虽然入夏了,但内地早晚还是有点冷的。
”好。
电话刚一挂断,远处的入户门就从外边打开了,贺尘晔一身白衣黑裤,一手抓着外套,另一只手拎着的打包纸盒非常眼熟,隐约能嗅到一丝丝-诱-人的香味。
盛怀宁抿住翘起的唇,猛地爬起身,兴冲冲就扑了过去,“我想死你了。
眼瞧着贺尘晔浅浅眯了下眸子,她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香喷喷的烧鹅。"
男人面上风平浪静,但手上的外套早就团成了一团片刻,她声音压低了几个调,笑着安抚,“都想,都想,行了吧。
贺尘晔倏地松了口气,视线一抬,看见了客厅里的礼盒,还有摊开在衣帽间地毯上的行李箱,问:“怎么这么早就收拾行李?‘“我爹地申请了明天晚上的航线,”她回头望了眼,“那两样东西有些贵重,他让我帮他带去京市送人。
说完,盛怀宁滞住,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出声,认真了不少,“过几天我就回来。
过了十几秒,贺尘晔轻着调子,“不是连着有三场演出?’“我就是想回来。”她咕哝。
他没读懂她话里的意思,不紧不慢说:“没事,我去找你也是一样的。"
盛怀宁憋了好一会儿,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堵在心口,许久才瓮声瓮气地说:“贺尘晔,你有点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