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到如同梦幻的艺术品。
哪怕再普通的东西,在她的身上,都会变得与众不同。盛怀宁侧眼看过去,才发觉贺尘晔硬挺的鼻梁上,今天架着的是一副纯钛无框眼镜,深邃利落的轮廓变得柔和了许多,像极了醉心学业的大学生。
她不由自主地屈指,凑过去戳了下他的脸颊,被他用宽厚的大掌覆上,紧紧握在了手心。
“都很适合你,全包起来吧。”贺尘晔将放在她怀里的iPad,搁到沙发上,轻抬下巴,示意sales买单。
盛怀宁实在震撼所有sales的工作效率,仅几秒的时间,pos机、签单的碳素笔、包装盒,接二连三就拿了过来。从门店出来,她忿忿地杵了下贺尘晔的侧腰,埋怨:“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有好几件就只是换了个颜色,多浪费啊。'贺尘晔凝了凝神,视线不经意划过她哀怨瘪嘴的脸上,一本正经道:“不会浪费,不同的颜色搭配不同的衣服。”盛怀宁笑了笑,轻而易举就被身旁的人说服了。秉持着礼尚往来的传统美德,为了回报贺尘晔刚刚眼睛不眨地为她消费了几百万。
她往贺尘晔那边靠了靠,左手挽上他的手臂,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微笑,“那...财神爷,您纡尊降贵陪我去吃顿饭吧?我请客。’“你叫我什么?”
“财神爷
贺尘晔一贯都是顺着她,这会儿难得想要跟她抬杠,垂下头时脸色一沉,命令道:“换一个。"
“贺尘晔...’
她发犟,不想遂了眼前人的心意,轻轻一拽,一心想要拉着他往停车的位置去。
晚上七八点的中环,有不少游客出没,路灯将大街映照得亮如白昼,霓虹灯在天边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人来车往之间,充斥着各种嘈杂声响,仿佛一切都和夜晚无关。贺尘晔仿佛一尊雕塑,双脚牢牢地扎在原地,哪怕她再如何咬牙大力拖拽,始终是一动不动。
这一刻,两个人就好像是回到了读书的时候,触碰着的地方有根红色丝巾作为界限,谁先获得,谁就拔得头筹。盛怀宁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总觉得在旁人的眼里,他俩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别扭的感觉,好似下一秒就有可能闹个不欢而散。
终是拗不过,她暗暗使劲掐了下他胳膊内侧的软肉,不情不愿低低叫了声,“亲爱的...”
话音刚落,贺尘晔轻哂了下,面上的神态是肉眼可见的得意。她就知道,这家伙从公司跑来,定是因为她发过去的那条微信。好像,更可爱了。
贺尘晔之前就给司机下了班,这会儿由着盛怀宁载着到了尖沙咀。
跑车炸街的声音让他耳边嗡鸣不止,一下车竟然有点头晕眼花。食樂烧鹅人气很旺,平时会有不少明星光临,从内地过来旅游的人,更是从早排到晚,就只是为了打卡。盛怀宁算是老顾客了,从小到大来排队的次数是数不胜数。这会儿,好不容易排到,她拉着贺尘晔往前一步,探头道:“阿伯,烧鹅下庄,豉椒鹅肠,各一份,麻烦送隔壁面馆。’声音清脆,洋洋盈耳,老板猛一抬头,看见是她后,眉飞色舞地跟她打招呼,“靓女,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标志了。’盛怀宁给了现金,边等着老板找零边寒暄着,不经意间发现老板的眼神,时不时往贺尘晔的身上飘。
她同样斜睨了眼,偷笑着说:“阿伯,靓唔靓?系我男朋友。”见状,老板没再遮掩,目光变得大胆了不少,歪着身体,朝外张望,打趣:“我记得你读书时,不少男孩子护送着你过来买烧鹅,那时我还在想,以后指不定要便宜哪个臭小子。"老板刻意停顿了下,又扫了下贺尘晔,“这个,很不错。'盛怀宁怔了怔,颇有些心虚地瞥了眼贺尘晔,那堪称京剧变脸的脸色说暗就暗,让她心中不免有些佩服。她笑容无奈,“阿伯,你说什么呢。’
老板乐呵着,将零钱连同装好的烧鹅,一起递给了她,并说鹅肠稍后会亲自送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