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过来。明天你还要去工作室,早点休息吧。”她顿住两秒,反应过来后忙问:“这就走吗?”“不然呢?住你这里?”
盛怀宁垂眸,咕哝:“又不是没住过。”
沈诗岑慢悠悠走到玄关,临出门才回头放低声音对她说,“你爹地怕是快回来了,我要是不回去,他又得不停地唠叨。”
“喔,那妈咪晚安。”
眼睁睁看着门口的人略微颔首离开后,她才彻底卸掉绷了许久的劲儿,躺下去的那刻顿觉头昏眼花。她暗自琢磨起来,方才妈咪离开前都有闲心跟她打趣几句,想必这事应该是被她忽悠了过去,或许日后再有其他状况,也会帮着她在爹地面前遮掩。
可是这种事情,有这一次就够了。
为了一个谎,要用无数的慌来圆,她实在疲于应付。许久,阆静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一声振动音。盛怀宁大概能猜到是谁,但她思绪乱着,又碍于刚才在妈咪面前撒的那个谎,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尘晔,便索性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种情绪持续到了快半夜都还未消散,她翻来覆去,一整条柔软的蚕丝被紧紧地缠在腰间,直到动弹不得才拿过手机查看那几条未读消息。
触进微信,刚看了一个字,一条新来电弹了出来,吓得她一时手忙脚乱起来,竟在分毫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误触了接听。
贴到耳边,她静等着那边的人先出声。
贺尘晔在客厅枯坐到现在,声音听起来有些空,“吵醒你了?”
“没.…没有,"盛怀宁捏了捏眉心,慢慢从被中将自己解救出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放心不下你,所以想着打个电话问问。”盛怀宁用手撑着艰难坐起了身,抱着膝头,埋头下去时瓮声瓮气道:“你..等我到现在?这通电话我要是没接到,你难道打算一直等着?”
“所以…你好不好?”
贺尘晔答非所问,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反倒让盛怀宁那愧疚的心情,在无形中放大了无数倍。眼眶蓦地红了,她抿唇,忽然道:“贺尘晔,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也就几个小时没见,那过几天我出差,你怎么办?”
盛怀宁差点溢出的哭腔霎时没了,在心里暗骂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多安慰她几句,然后再顺着她的话也回应一句想她了,最好是能迫不及待地直接跑下来找她。她不服输,哼了一声,“我明天晚上也要出差,在内地有两场演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忙。”
一向稳重的男人闻言竞突然反常地回了句,“那我现在下去接你上来。”
“上去干嘛?"她不解,怎的又忽然开窍了。然而事与愿违,贺尘晔的语气格外温柔,一门心思地逗弄她,“怕你忙到忘了我,得多刷刷存在感。”盛怀宁张了张口,恨他是根木头,气急败坏,“贺尘晔,说句想我会怎样!”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两条腿在空中左右乱踢着,一时间周围全都是她刻意弄出来的杂音,热闹极了。贺尘晔任着她这般折腾了许久,松了口气,欣慰一笑。逮着安静那么几秒的空隙,道:“你再不上来,我就要思念成疾了。”
这话太肉麻,盛怀宁竞嫌弃到打了个哆嗦。无奈言行不一,刚拿起丢在床边的外袍披上,就立刻跳下了床,说:“这就来。”
三日后,傍晚,城中心的经济型酒店。
房间内面积不大,书桌往前几步就是铺了四件套的大床,扑面一股子霉中夹着洗涤剂的味道。
贺尘晔倚在桌后的木靠背椅上,笔电一合,拿过财产报表准备下一场海外会议。
安特助站得规矩,不时会换着活动酸软的双腿,可怜又有点滑稽。
他略一抬眼,实在想不明白都肯带着他一起过来了,却还是不愿意他跟着去商业开发项目的古镇看一眼,思索完只好试探着问:“贺总,合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