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公事公办的味道,“我拨通电话给你,你记一下号码,后续如果对赔偿不满意可以随时联系我。”
话毕,贺尘晔迟迟没出声。
反倒在她对着名片拨号时才急道:“你先...”
别字还没吐出口,放在扶手箱充电的手机先一秒响起。
悦耳的铃声和嗡嗡的振动过于强烈,惹得盛怀宁惊悸不已。
她瞥过去,男人很迅速拿起并按压侧边键静音。
可偏偏,盛怀宁还是看见了贺尘晔掩在掌心下亮着的手机屏幕。
她不太确定,问:“你是...已经有了我的号码?”
“S、H、N,”她强装镇定,一字一顿,“刚好是我名字的首字母。”
不是心悸,不是兴奋,盛怀宁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好似今夜所发生的种种都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性的。
她防备着往旁侧挪了下身子,“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除却几秒钟前慌乱了短瞬,贺尘晔又恢复到了一贯的冷静和沉着,想要安抚她而伸出的手臂滞在半空中。
他眉尾一抬,将她整个人罩在自己的视野里,“盛小姐不必惊慌,一年前我们曾在N·Star开业酒会上见过。”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她依旧心有余悸,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你刚刚怎么不说?”她又问。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何况盛小姐已经忘记,我又何必主动提起,徒增尴尬。”
贺尘晔把持着分寸,却还是让盛怀宁窘到一言不发。
他语气放松了些,“很晚了,上去吧。”
盛怀宁双手交握在一起,还是警惕的样子,只点点头应了下。
她踩着踏板跳下车,埋着头进了侯梯厅等着,期间完全不敢回头望一眼。
显示屏上的数字终于降至负一层,梯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她长舒了口气迈进去,一转身倏地睁大了眼睛。
跟贺尘晔视线交汇的这几秒,盛怀宁不再似之前那般自作多情,忙问:“你...你也住这里?”
观维港夜景的这套大平层,是她众多房产里的其中一套,大学后才入住得多了些。
那时她才18岁,从未参加过任何集团晚宴和企业酒会,不可能跟贺尘晔有交集。
下一秒,男人终于解她所惑,“是我一个月前来港城后公司提供的住处。”
稍作停顿,盛怀宁僵硬一笑,“那还挺巧的。”
贺尘晔一怔,借着头顶的白炽灯居高临下地瞧着眼前的人。
他想都没想就摇头,嘴上不由自主感慨:“是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