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懂好赖话儿，立马舔润了干涩唇缝，小心翼翼地去环周玄的腰，轻声细语道:
“妾身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息怒。“你知道个什么!’
光听常清念方才所言，周玄便知她重点完全找错。余光瞥见桌案上散落的中宫奏表，周玄真恨不得握来手里，好生抽她一顿。
“朕赐你中宫进表之权，就是让你拿来作死的?‘周玄此时根本顾不上问别的，只点着常清念额心，不住教训道:“就该让他们把你拉出去绞死!省得成天到晚惹朕生气。常清念身子直往后躲，心里却愈发跟吃了蜜似的，恃宠而骄地嘀咕道:
“陛下若后悔册封妾身，不如召德妃回来，她应当还没走远。"“朕何曾说过后悔了?‘
周珐早就被气昏了头，闻言也顾不上分辨，生怕这祖宗当真伤心。抬手捞来那扔去一边的凤钗，周玄扶着常清念后脑勺，替她重新插回高髻中央。
心里攒着气，手底下便不甚温柔。常清念被刮蹭到几缕乌丝，不由伸手揉揉发心，轻嘶道:"疼。
”疼就知道点分寸。’
换成平常，周玄早该心软，可他今日仍旧冷眉冷眼的，沉声训斥道:“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若是朕不答应，你该如何收场?你又可知这会是什么后果?”
“妾身知道。
常清念咬唇哼唧，像蚊蚋一般:
“可是妾身.....
”念念。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周泫无奈打断，将常清念搂进怀里安抚，尽量怡声道:
你要做什么，朕都可以帮你，但你不能这样冒险。我们此生是帝后夫妻，百年之后归于极乐，也是要一起做神仙的。你以后可以试着多相信朕，别一声不吭就去赌命，好不好?不知是哪句话硌着常清念，她忽然吸了吸鼻子，倔强嘀咕道:“妾身不想做神仙，只想拉着他们一起下幽冥地府!”这小东西，真是给不了她半分好脸子!周玄咬牙气笑，禁不住欺身近前，弯腰狠狠咬她唇瓣，叹道:“你个小疯子。’
无需问清楚来龙去脉，周孩单听这赌气的话，便已能觉出症结所在，立时一语中的:
"治世也好，治身也罢，皆不可偏执一端。偏执性子被周玄说破，常清念顿时羞愧埋脸。半句话都不敢再吐露，生怕被男人摸个底儿掉。
回想今日之事，再联系起皇后之死，周鉉冷静发问:“你恨整个常家.....因为你从前在道观里过得并不好，你在报复他们，是不是?
周玄多希望自己猜得不对，可见常清念偷偷抹眼泪，便知真相果然如此。
默然片刻后，周珐忽而哑火，胸中便是有天大的怒气，此刻都已被酸疼胀满，再不忍心凶她半分。
周泫微俯下身，环着常清念的手略一使劲，便将她抱去御案上坐着。不由得常清念惊惶，周珐已双手托住常清念脸颊，温热唇瓣寸寸掠过她眉梢、眼角、鼻梁、唇珠。
呼吸交缠喷洒，顿时便觉痒痒的，心底亦有情丝在蜿蜒蔓长。落下绵长软和的一吻后，周珐气息微促，与常清念额心相抵，哼笑道
“你倒是痛快了，成天到晚就知道给朕出难题。看朕追在你身后擦尾巴，你还挺得意?‘
”妾身又没求着您擦尾巴。
常清念啄了下周玄唇角，娇矜地扬起脸儿。缓过当下震惊后，常清念已然心安理得下来，此刻坐在奏折上面也不动弹，反正是周玄抱她上来的。周珐闻言无可奈何，只好笑骂一句:“真是冤家，
上辈子欠你的。’
“这辈子您也是欠妾身的。"
常清念垂下眼睫，声音忽而变得闷闷的。自知蛮不进理，却还是想理怨周孩。当年明明都替她撑伞了，为什么就不能顺手救她出苦海?暗自烧罢无名火，常清念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怎么能升米恩斗米仇的?
常清念在说他们的初见，可周玄只当她是在说那个情迷意乱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