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苦恼地皱起脸儿,为难道:“奴婢哪里能瞧得出这个?”
”也是。
思及周珐素日喜怒莫辨,常清念叹了口气,摆手吩咐道:“替本宫梳妆罢,等下送芜娘去朝霞宫,本宫也顺路去瞧瞧宓贵仪。’“娘娘,您刚出宫一趟,今儿怎么不多歇歇?”承琴劝道,“宓贵仪那边有德妃和芜娘照看,您只管放心便是。"常清念轻轻摇头,揉着额角说道:“有些日子不曾过去了,面上工夫可省不得。’常清念虽是隔三差五来探望,德妃却是日日都陪着宓贵仪。等常清念乘轿抵达朝霞宫时,便见德妃已经守在寝殿里面。”娘娘,您说妾身这手上这些印子,当真还能褪下去吗?'宓贵仪忧心忡忡地念叨,嗓音透着浓重的沙哑与不安。若身上一直有这些麻点子,她日后可怎么见人?想着想着,宓贵仪又不由默默流泪。见宓贵仪垂泪,德妃连忙扶她起身倚靠在软枕上,柔声安慰道:“上回御医过来禀告时,你不也听见了?只要将那药膏子好生用着,假以时日,定然会好利索的。
“可是.....
宓贵仪还想再说些什么,发觉有人进来,便连忙止住话头,警惕望去。待瞧清是常清念后,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德妃娘娘。”常清念欠身见礼。
德妃抬眸瞧去,温和颔首道:
”常妹妹来了,快坐罢。
常清念同样回以浅笑,侧身坐在宫女抬来的绣墩儿上,目光落向宓贵仪。
只见宓贵仪手上的红疹渐渐消退,已不似当初那般骇人,只是仍在肌肤上留下了浅浅的小圆印子。
路上常清念问过芜娘几句,芜娘只道她其实未曾解开这毒,许是万幸宓贵仪中毒浅,喝了几副寻常祛毒的方子后,自己便也慢慢好转起来。“娘娘您说,这宫里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害妾身。
宓贵仪越想越委屈,忍不住伏在德妃怀里低声啜泣起来。德妃忙轻拍宓贵仪脊背,熟练地替她顺气,显然近些时日以来,这一幕时常发生。
常清念插不上手,便接话安抚道:"宓姐姐放心,有本宫和德妃娘娘在,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宓贵仪抽噎着颔首,轻声朝常清念道谢。直到渐渐哭累了,这才滑到枕边睡去。
德妃替宓贵仪掖好被子,同常清念使个眼色,常清念会意,便蹑足同德妃走去廊下,免得惊扰宓贵仪安歇。殿外北风吹过,常清念立马将脸儿缩回兔毛领子里思及宓贵仪素日娇艳容颜,再一瞧她如今憔悴模样,常清念不由慨叹道:
"当真是作孽。
德妃在前头慢下脚步,听出常清念话中怅惋,默默接道:“宫中便是如此。”
“一旦踏进来,便会慢慢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德妃回身坐在美人靠上,凭栏朝宫外的方向极目远眺。常清念不由侧眸看向德妃,心想德妃最珍贵的东西会是什么?她已经失去了吗?
“本宫倒还要更早些。"
似乎能听见常清念所想,德妃自嘲轻笑道:“打从记事起,本宫便知晓自己这一生,注定要为宋家而活,永远身不由己。’
说罢,德妃缓缓回眸,目光落在常清念脸上,低声问道:“常妹妹出身相府,想必也能与本宫感同身受罢?”常清念垂眼轻笑,心底有些讽刺,于是玄而又玄地答道:”能,却也不能。
世家门楣虽皆在她们心中占据一席,但德妃争权夺位是为家族兴盛,而她却是为了常府坍塌。
德妃闻言微微蹙眉,似是在揣摩常清念的心思。忽而,却听得回廊尽头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茜桃?”德妃瞧清来人,蓦然起身问道,“你怎么不在殿里守着?”“德妃娘娘恕罪。”茜桃连忙蹲身答道,“只是咸宜宫派人来传话,说是岑妃忽然头痛难忍,想把吴院判从咱们这儿请过去。‘德妃此时对岑妃等人可没有半分好脸,闻言登时冷声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