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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妃可还记得当日在泰安殿外,你是如何同本宫说的?”常清念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愣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没等常清念接话,德妃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时你初来乍到,欲寻求本宫庇佑,本宫便同意将你纳于羽翼之下。往后但凡你有所求之事寻上本宫,本宫都从未拒绝,还命宓贵仪处处配合你行事。哪怕你如今协理六宫,本宫也不曾刻意打压,宫中大小事宜皆与你商议后再行处置。"
说到此处,德妃终于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常清念,质问道:“若你此时已转变心意,想要争夺后位,那也无可厚非。可你的敌人理应是本宫,又何必对宓贵仪出手?本宫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将宓贵仪牵扯进来,只你我二人各凭本事较量便是。'常清念被德妃这番话震住,反应过来后不由无语凝噎,忽地发笑道:“娘娘怎会怀疑到妾身头上?‘
思及眼下还不宜同德妃割席,常清念忍着性子解释道:“且不论妾身无意要同娘娘反目。端看今日之事,娘娘当真觉得像是妾身所为?‘
“妾身是何手段,娘娘也不是不清楚。妾身若真想对宓贵仪不利,只毁了她的容貌又算什么?“常清念无奈叹道。闻言,德妃倒也慢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常清念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她若真要对宓贵仪下手,绝不会只是弄出些红疹这般简单。意识到自己此番或许错怪了常清念,德妃连忙赔礼道:“是本宫一时气急,这才失言错怪了妹妹。"常清念心中嗤笑,失言错怪?依她看,德妃是一着急吐出了心里话罢?
虽然知晓德妃已经开始忌惮她,但此刻先揪出共同敌人要紧,常清念大度揭过,只说道:
“”无妨。’
“想来娘娘之所以会怀疑妾身,也是觉得此事不像岑妃所为?,德妃微微颔首,竟是与常清念想的一样:“此番虽看着极像报复之举,但本宫总觉着会不会来得太快了些?”毕竟怎么看,岑妃也不像是短短几日便能缓过来,继续冷静布局之“但此时想想--’
德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沉吟道:“如若是蒋昭容擅自出手,并不经过岑妃那边,倒也有几分可能。常清念也想到过蒋昭容,只是她有一事不解,便问道:“岑妃那日当众怀疑蒋昭容,蒋昭容便如此心无芥蒂,还会对岑妃忠心耿耿?,
德妃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远处重重叠叠的宫殿飞檐,解释道:“说起来不过是些东宫旧事。总之妹妹只需知道,岑妃算是救过蒋昭容一命。蒋昭容若执意报恩,倒也说不准会继续帮岑妃。'常清念沉默下来,暗道怪不得蒋昭容不肯背叛岑妃。按理说岑妃已经怀疑她,她完全可以顺势投靠自己。“当务之急,还须先弄清宓贵仪究竟是不是中毒。”言归正传,常清念冷静提议道:
“宓贵仪最听娘娘的话,不如娘娘劝劝她,还是先让御医瞧过再说?"知晓常清念所言在理,可德妃黛眉微蹙,不禁面露难色道:“妹妹有所不知,宓贵仪自幼便最爱惜自己的容貌,如今定然不能接受被外人瞧见。若贸然将御医传来,恐怕会刺激她寻短见。‘宓贵仪还能有胆子寻短见?
常清念虽心有疑虑,但她毕竟与宓贵仪接触不多,自认不如德妃了解宓贵仪,便只得作罢。
恰在此时,常清念心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芜娘来,便试探着问道:“娘娘,如若瞧病之人是名盲女,宓贵仪可会同意诊治?”德妃诧异道:“眼盲之人也能行医?’“妾身在宫外时,曾结识一位医术高明的盲女。她虽眼不能视物,但于草药、针灸之事上造诣颇高,并不逊于寻常大夫。"常清念道。德妃思忖片刻,道:“若是盲女,或许可行。见总算寻着个法子,常清念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妾身这便命宫女去取令牌,即刻将那医女请进宫来。"“回头陛下若是问起,妾身会担着。”常清念垂眸补充道。她们虽暂掌六宫,但到底不是皇后,无权擅自宣召